"江枫..."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陆念..."
听到他叫我们的名字，我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时川！"我冲过去想抱他，但他后退了一步。
"别过来。"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你们不应该找到我。"
"为什么？"江枫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场车祸..."
"车祸没有要我的命。"时川打断他，"但它毁了我的脸，也毁了我的人生。"
我看着他现在英俊的面容，不解地问："可是你现在..."
"这张脸不是我的。"时川苦笑，"这是花了两年时间，做了十几次手术才有的结果。"
江枫脸色苍白："时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时川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因为我不配。"
"什么意思？"
"那场车祸，是我造成的。"时川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们心上，"我为了躲避一个醉酒司机，打了方向盘，结果车子失控撞向你们。江枫，你差点死掉，都是因为我。"
江枫愣住了："你在说什么？那明明是意外..."
"不是意外。"时川摇头，"如果我当时不打方向盘，醉酒司机撞的就是我一个人。你们都不会受伤。"
我终于明白了："所以这五年，你一直在自责？"
时川点头："我没脸见你们。尤其是江枫，你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我每天都去看你，但我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你去看过我？"江枫声音颤抖。
"每天晚上，等你们都走了，我就偷偷进病房。"时川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看着你身上那些管子，听着你在昏迷中喊我的名字，我恨不得去死。"
我的心彻底碎了。
这五年，我们以为他死了，为他难过，为他哭泣。但他比我们任何人都痛苦，他活在自责和愧疚中，不敢回来，不敢面对我们。
"时川，你这个笨蛋！"江枫忽然大喊，"谁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事不能一起面对？"
"可是..."
"没有可是！"江枫走向他，"我现在好好的，念念也好好的。那场车祸确实是意外，不是任何人的错。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时川摇头："你不明白，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都死了。"我忽然说道，"时川，你忘了吗？如果你不打方向盘，那个醉酒司机会直接撞向我们。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时川愣住了。
江枫点头："念念说得对。时川，你救了我们。"
"可是你受伤了..."
"受伤总比死了好。"江枫苦笑，"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五年我事业有成，身体健康，唯一的遗憾就是失去了最好的兄弟。"
时川看着江枫，又看看我，眼中的痛苦和挣扎清晰可见。
"时川，回来好吗？"我轻声说，"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问："如果...如果我回来了，你们真的不会怪我吗？"
"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江枫坚定地说，"这五年，我们只是想你，想念我们的兄弟。"
时川终于崩溃了，他蹲下身子，抱着头哭了起来。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苏逸，这个看起来完美强大的男人，此刻像个受伤的孩子。
我和江枫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蹲下，抱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