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错了吗？”
我闭上眼，深深吸气，轻声道。
“没有。”
唐亦燃便笑起来，桃花眼耀目灼灼。
“他们说你是个婊子，为了钱什么都能卖。”
“他们说错了吗？”
我的指甲刺破掌心，尽力压抑住自己的颤抖。
“没有。”
“真乖。”
他满意了，掌心抚过我的长发，搭着我的肩膀。
以温和又不容拒绝的力道把我推出去。
推到那些刚刚还在欺辱我的学生面前。
“勇敢一点，去给说真话的同学们道歉。”
三个年级的学生围拢在四周。
他们穿着光鲜，神采飞扬，夺目耀眼。
而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站在中间向他们鞠躬。
“对不起。”
3
唐亦燃送我去教室。
他动作体贴，牵着我的手，把我一直护送到班级里。
温柔地抹过我眼角的泪意，声音里带着宠溺和无奈。
“小傻瓜，哭什么，不过是让你道个歉而已。”
他摇头叹息，很惋惜的样子。
“昨天我都跟你说了要一起来学校的，你不同意。”
“玫玫，你要是学着乖一点，今天不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吗？”
我低头不语，如提线木偶般随他摆弄。
刚坐下不久，一个人从门外进来。
白衬衫，浅色镜框，文质彬彬，十足温柔可亲。
我不由一哆嗦。
唐亦燃笑得开心。
“你看，这是江逾，是熟人。”
对，是熟人，提议让我坐在他们腿上喝酒的就是他。
抓着我灌了整整一瓶白酒的也是他。
“江逾，我把玫玫交给你了，你们同班同学，可得帮我照顾好她。”
江逾眼神在我身上刮过一圈，撇撇嘴。
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早就叫你别跟她混在一起，到时候月棠回来了怎么想？”
唐亦燃神色猛然一厉，转瞬就恢复正常。
“玩物而已，怎么能和月棠比？”
他转头搭上江逾的肩膀，眉眼散漫，冲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你要是对她有兴趣，别客气，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将来别跟我抢月棠就行。”
“滚蛋。”江逾笑道：“我对书呆子没兴趣，你自己留着吧。”
他们说话声音如常，当着我的面讨论我的下场，毫不避忌。
而我垂着头。
将愤怒仔细地遮挡在了长发之下，没有露出分毫。
4
这所学校的学生绝大部分都会出国留学，没什么考试压力。
因此大部分人并不会正常上课，教室里比外面要清静得多。
唐亦燃走后，我终于踏踏实实上了两节数学课。
虽然因为醉酒而头痛，但之前学习的底子还在，足以让我吸收绝大部分知识。
贵族学校不愧是贵族学校。
老师的教学水平是高的，让我受益匪浅。
江逾上了半节课就走了，呼朋引伴地去打篮球。
我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竟然有种久违的宁静感。
——虽然我进这所学校才不到半天。
身边忽然有一道细声细气的声音问我。
“秦同学，那个……要一起去卫生间吗？”
我转头，看到一个瘦弱的姑娘站在旁边。
我们眼神一对，我就知道她也不是富裕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