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青点已是晚上九点多。没有电,他们点着煤油灯整理行李。林小满哼着《军港之夜》去了自己的房间,其他人也各自休息。
宁远和陈默住一间。熄灯后,宁远听到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动。
"你听到了吗?"他小声问陈默。
陈默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可能是村里的狗。"
但声音持续了很久,而且不像是动物的脚步声。宁远悄悄起身,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月光下,他看到两个佝偻的身影站在林小满的窗前,似乎在向里面张望。
"有人在外面!"宁远低呼。
陈默立刻起身,两人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当他们绕到女知青房前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着几片槐树叶子。
"奇怪..."宁远弯腰捡起一片叶子,发现叶脉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红色,像是浸过血。
陈默接过叶子闻了闻,眉头紧锁:"有股腥味。"
两人检查了林小满的房门和窗户,一切正常。透过窗户,他们看到林小满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
"可能是我们太紧张了,"宁远自我安慰道,"明天提醒她晚上锁好门窗。"
回到房间后,宁远很久才睡着。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那棵老槐树的枝条像人手一样伸长,缠绕着林小满的身体,而林小满在笑,眼睛里流出的不是泪水,而是暗红色的液体...
第二天清晨,一声尖叫划破了山村的宁静。宁远从睡梦中惊醒,和陈默一起冲出门去。声音来自林小满的房间。
当他们赶到时,李卫东和王爱国已经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宁远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胃部一阵痉挛——
林小满跪在床前,双手合十,头低垂着,像是在祈祷。她的眼睛变成了两个血窟窿,暗红色的血迹从眼眶流到脸颊,在下巴处凝固。最诡异的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微笑。
"她...她死了吗?"王爱国颤抖着问。
陈默上前检查,片刻后沉重地点头:"已经死了至少三小时。尸体都僵硬了。"
宁远强忍恶心,观察着现场。房间里没有打斗痕迹,林小满的行李整齐地放在墙边,床铺也很平整。唯一异常的是窗台上放着一小堆槐树叶,排列成一个奇怪的符号。
"昨晚我们听到的声音..."宁远低声对陈默说。
陈默点点头,脸色凝重:"这不是普通的谋杀。"
李德福很快带着几个村民赶来。看到林小满的尸体,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得...得赶紧埋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突然说,"今天是阴历六月初六,不吉利啊..."
"闭嘴!"李德福厉声喝止,然后转向知青们,"这...这一定是山里的野兽干的,我们这就去报告公社..."
宁远注意到李德福和村民交换的眼神中有种奇怪的默契,仿佛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陈默坚持要检查尸体,李德福勉强同意,但要求天黑前必须下葬。在临时搭建的停尸棚里,陈默进行了简单的尸检。
"没有挣扎痕迹,没有性侵迹象,"陈默低声告诉宁远,"眼睛是被非常锋利的东西精准挖走的,几乎是一击完成。最奇怪的是..."他犹豫了一下,"她的心脏不见了。"
"什么?"宁远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有人取走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