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柚宁心里一暖,忍着手腕的疼痛站起身来。
可下一秒,傅砚深却皱了眉,指了指腕上的表。
压低声音对傅凛说:“那你也看看时间,你小姨正在午休,她心脏不好,吵着她休息怎么办?”
心底蔓延一丝苦涩,原来「他的人」指的是何皎皎啊。
也是,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容器。
傅凛咬着唇,恶狠狠地盯着她:“那可是妈妈留给我的,不能这样算了。”
“那就让柚宁去归元寺求一个,七千个台阶,也算惩罚了。”
傅凛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好啊,那她怎么爬我说了算。”
“妈妈生前一心行善,我要她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给妈妈祈求平安。”
从山底到山顶,要跪三千多次。
这三千步跪下来怕是要待在轮椅上了。
慌乱中,她看到楼道尽头那个闪烁的红点。
她颤抖着声音,跪到傅砚深脚边向他解释:“砚深,这平安扣不是我打碎的,你可以调监控。”
“柚宁,阿凛已经给你台阶了。”他俯下身,划过她的脸颊,是不容拒绝的威压,“乖,别让我为难。”
台阶?
她被气笑,究竟是给她台阶还是怕打扰何皎皎午休?
第三章
夏季烈日炎炎,宋柚宁几次由于体力不支险些掉落,却还是硬撑着一路叩拜到山顶。
何皎皎乘缆车到达后,她拿着瓶水,笑吟吟地走过来:“柚宁姐,你一定渴了吧?”
宋柚宁擦掉额头的汗,并不想理她,却在低头时看到她嘴角昂起的笑意。
随后一条蛇从她的袖口里钻出来里,顺着何皎皎的胳膊爬到她的肩膀上。
何明月曾和她说过,她们祖父母曾是养蛇的,她的心猛地一沉。
下一秒,何皎皎突然颤着声音大叫道:“砚深,有蛇,快救我。”
傅砚深见两人被蛇缠绕焦躁无措,一旁有人建议:“这蛇有毒,被缠上很难挣脱,目前情况只救一个。”
何皎皎满脸泪痕,呜咽着哭:“砚深,救柚宁姐吧,这样我就可以陪我姐姐了。”
蛇缓缓直起身子,作势要冲向何皎皎。
宋柚宁松气的一刻,她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五脏六腑都在震颤。
坠落的瞬间,她看到傅砚深搂着何皎皎站在台阶上,他收回右腿的动作利落得像刀锋归鞘。
她踉跄地向后倒,而后传来肩胛骨与石棱相击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嶙峋的山岩撕开她的衬衫,温热的液体从头顶流到耳廓。
一阵嗡鸣后,她倒在血泊中,耳边回响着傅砚深的呼唤。
“对不起柚宁,对不起。”
从医院醒来后,她身上很多地方都是缝线,一个转身都会让疼痛顺着神经直冲大脑。
见她醒来,傅砚深拉着她的手关切道:“你怎么样?我当时…”
她躲闪着抽回手:“何皎皎没事就好。”
傅砚深沉默片刻,拿出一烫金邀请函:“柚宁,下周有个慈善晚宴,我带你去散散心。”
她微微抬眸,眼底没什么情绪,他当她应下了。
晚上,傅砚深将轮椅推到车边,车窗降下,何皎皎坐在副驾驶上笑得盎然。
“柚宁姐,我怕砚深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周,就跟着一起啦。”
慈善晚宴现场,灯火璀璨,名流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