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下来。
不,不是吻,是啃咬,是惩罚,带着血腥气的掠夺,痛得我瞬间涌出生理泪水,呜咽着推他。
他却像疯了一样,直到唇齿间弥漫开铁锈味,才猛地松开我,喘着粗气,眼神像要吃人。
我捂着刺痛的嘴唇,又委屈又恼,抬眼却猛地瞥见他腰腹间的玄色衣料上,正缓慢地洇开一片深色的濡湿!
还在不断扩大。
“你、你流血了!”我惊叫起来,那点委屈瞬间被恐慌取代。
他低头瞥了一眼,毫不在意,甚至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拜你所赐。”
他指的是那根簪子。
我心头一跳,那点因为他不讲理而升起的恼火瞬间被心虚压下去。这么多血……他会不会死啊?
“怎么流这么多血!太医!快叫太医啊!”我慌得口不择言,手忙脚乱地想按住那伤口,又不敢碰,只能徒劳地拽着他的衣袖,声音都带了哭腔,“你怎么样啊?别吓我……”
他看着我真情实感的惊慌,眼底的疯狂和暴戾慢慢凝固,转而变成一种极深的困惑和审视。他抬起手,有些迟疑地,轻轻落在我的发顶。
“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真的都忘了?”
“不然呢!”我又急又怕,眼泪掉下来,“我骗你干嘛!”
他盯着我湿漉漉、写满担忧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那眼神复杂得我完全看不懂,像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又像是沙漠里濒死的旅人看到了海市蜃楼。
最终,他极轻微地、古怪地笑了一下。
“很好。”他说,手指在我发间慢慢梳理,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那就一直这样。”
“骗,也要给我骗一辈子。”
太医来得很快,手脚麻利地处理伤口。那伤口果然在心口附近,皮肉翻卷,看得我头皮发麻,下意识别开眼。
姬晏靠在榻上,任由太医摆布,目光却始终落在我身上,幽深难测。
“殿下万不可再动怒崩裂伤口。”太医战战兢兢地叮嘱,又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王妃娘娘,您千万劝着些殿下。”
我瘪瘪嘴:“他生气我哪拦得住……”
“行了,”姬晏打断,挥退太医,又吩咐太监,“传膳,叫珩儿星儿过来。”
气氛似乎缓和了些。我蹭到床边,看着他苍白但依旧俊美的侧脸,小声问:“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瞥我一眼,似乎觉得这问题很蠢,但还是回答了:“姬晏。”
姬晏?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我记忆深潭里的一丝缝隙。
那个宫里最白最胖、总是被其他皇子欺负、却会因为我一两句玩笑话就偷偷脸红的九皇子?
贵妃私通败露后,那个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尘埃、被扔进冷宫自生自灭的小可怜?
我给他塞过点心,求姑母照看他……后来听说他去了北疆从军……
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瘦了,高了,浑身散发着冷厉骇人的气息,和记忆中那个雪团子判若两人。
我的惊讶太过明显。他扯了扯嘴角,透着了然和厌烦:“孤知道你想说什么。”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