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抱着那条裙子，浑身发抖，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
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顾安宁！”
一声怒吼，将我从报复的快感中拉回现实。
父亲顾振雄铁青着脸，从楼上走下来，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疯了吗！谁教你这么做的！”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
只要我稍微“欺负”了顾鸢，他就会对我大发雷霆。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歪了歪头，笑得更无辜了。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我只是想帮妈妈解决问题而已呀。”
“你看，妈妈准备了两条裙子，肯定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分才公平。现在我毁掉一条，不就公平了吗？”
“我这么懂事，爸爸不应该夸夸我吗？”
“你！”
顾振雄被我这番歪理邪说，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你给我滚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哦。”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经过顾景琛身边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顾安宁，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我回头，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突然觉得很好笑。
这就是那个前世亲手将我送进精神病院的好哥哥。
我甩开他的手，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
“哥哥，我不是在发疯。”
“我只是……不想再装了而已。”
“你喜欢的那个乖巧懂事的妹妹，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你……最好习惯。”
说完，我在他僵硬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冰冷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留下客厅里，一地狼藉，和三个被我“创”得不轻的家人。
回到房间，我反锁上门，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
我靠在门上，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心脏，跳得飞快。
刚才那一幕幕，看似疯狂，却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
但我不后悔。
既然他们给不了我想要的爱，那我就亲手，将这一切，全都毁掉。
我不会再乞求他们的怜悯。
我要让他们，害怕我。
这样，他们才不会再来伤害我。
……
楼下，客厅里。
林清兰看着被剪坏的裙子，眼眶红了。
“这孩子……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顾振雄余怒未消，“我看她就是被我们惯坏了！无法无天了！”
只有顾景琛，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我刚才在他耳边说的话。
她说，她不想再装了。
她说，以前的那个妹妹，已经死了。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性情大变到这个地步？
他的心里，第一次，对这个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产生了一丝……陌生和……探究。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顾鸢，怯生生地开口了。
“叔叔，阿姨，哥哥……你们别怪妹妹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回来，妹妹就不会……”
她不说还好，一说，林清兰的心，更疼了。
她走过去，抱住顾鸢，轻声安慰：“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才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小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