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向东。”孙千雅喊了一声。
郑向东回过头，看见是她，愣了愣：“千雅？咋了？找我有事？”他跟孙千雅不算熟，就知道这姑娘总跟着苏扬，偶尔会偷偷看他，但他心里只有苏扬，从没在意过。
“苏扬出事了。”孙千雅直截了当。
郑向东脸一沉，立刻松开手跑过来：“苏扬咋了？她去哪了？”
“回屋了，哭呢。”孙千雅看着他急乎乎的样子，心里没半点波澜，“你跟我来，还有司梦南——谁看见司梦南了？”
有人指了指老槐树：“刚还在那儿抽烟呢，说不定回屋了。”
孙千雅没管，直接往司梦南住的男知青屋走，郑向东紧随其后。推开门，司梦南果然在，正坐在炕沿上擦鞋，鞋上沾着点泥，看着像是后山带回来的。
“司梦南，你出来。”孙千雅语气冷得像冰。
司梦南手一抖，鞋刷掉在地上，抬头看见孙千雅，又看见她身后的郑向东，脸“唰”地白了：“千……千雅同志，啥事啊？”
“啥事？”孙千雅往前走了一步，“你刚才去后山了？”
司梦南眼神躲闪：“去……去了啊，下大雨，躲了会儿雨。”
“就躲雨？”孙千雅盯着他，“没干别的？”
司梦南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郑向东看出不对劲了，一把揪住司梦南的胳膊：“你对苏扬做啥了？！”他力气大，捏得司梦南龇牙咧嘴。
“我没做啥！”司梦南慌忙挣扎，“你别冤枉人！”
“没做啥？苏扬哭着回屋的，裤脚沾着泥，跟你这鞋上的泥一个色！”孙千雅厉声说，“你要是敢说瞎话，现在就跟我去公社保卫组，让他们搜搜你身上有没有苏扬抓的印子！”
司梦南果然慌了，眼神乱瞟：“我……我就是跟苏扬在山洞里待了会儿……没做啥……”
“待了会儿？”孙千雅冷笑，“待着待着苏扬就哭成那样了？司梦南，你前阵子不是总跟人说你喜欢苏扬，愿意对她负责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倒是说句痛快话，打算咋负责？”
这话一出口，屋里其他几个男知青都愣住了，眼神在司梦南和孙千雅之间打转，显然是听出了门道。
司梦南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我……我……”
“你啥你？”孙千雅不给他含糊的机会，“要么现在跟我去报警，让保卫组查清楚你是不是强奸；要么你就写保证书，跟苏扬定亲，秋收完就结婚——你不是要负责吗？别光说不做。”
“结婚？”郑向东猛地回头看孙千雅，眼睛都红了，“千雅你胡说啥！苏扬不能嫁给他！”
“不嫁给他？那让苏扬咋办？”孙千雅反问，“这事传出去，谁还会娶她？你娶？”
郑向东噎住了。他想娶苏扬，做梦都想，可这事要是真的……他心里堵得慌，看着司梦南的眼神像要吃人。
“我……我愿意负责……”司梦南这时候反而硬气了点，大概是觉得“负责”比“被抓去劳教”强，他看着郑向东，梗着脖子，“我喜欢苏扬，我娶她！”
“你放屁！”郑向东一拳就挥了过去，司梦南没防备，被打得撞在墙上，嘴角立刻见了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