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又是银牌!

颁奖台上,最高的位置永远不属于你。国歌奏响,却是为别人而奏。你微微低着头,让那枚冰冷的银牌贴在胸口,聚光灯烤得你皮肤发烫,台下观众的欢呼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又刺耳。这感觉,十年了,熟悉得让人麻木。

“恭喜你啊,又一次稳居第二!”队友张强用力拍了下你的后背,语气里听不出是祝贺还是调侃。他手里晃着刚摘下的金牌,光芒闪得你眼睛发涩。你们一起进的省队,一起进的国家队,他是天才,而你,是永远差一点的努力型。

你扯出一个近乎痉挛的笑,肌肉都有些僵硬:“习惯了。你跑得确实好,最后冲刺我根本追不上。” 这话是真心的,也是绝望的。你拼尽了全力,甚至感觉今天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可差距依然像一道天堑。

“哎,你说你,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张强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混合着同情和优越感的复杂情绪,“是不是命里缺金啊?回头找个大师算算?或者……是不是训练方法不对?我看你练得比谁都狠。”

你没接话,只是指甲深深掐进了手心的花束梗茎里。是啊,总是差一点点。十年的汗水,无数个破晓的奔跑,磨平了不知多少双钉鞋,换来的却是一抽屉的银牌和第二名的奖杯。教练常说你有天赋,肯努力,缺的就是那临门一脚的爆发,那点“冠军的心”。可这心,到底丢在哪了?还是天生就没有?

回到冰冷空旷的运动员公寓,你将银牌随手扔进抽屉,那里面已经堆了厚厚一摞同样的银色,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挫败感像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将你淹没。你瘫倒在床上,盯着苍白的天花板。也许张强说得对,有些人注定就是配角,是冠军最好的注脚,是永恒的背景板。放弃的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而诱人。

2 那道诡异的闪电

夜里,暴雨倾盆,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疯狂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像是在嘲弄你白天的失败。心里的憋闷和绝望无处发泄,几乎要将你撕裂。你猛地从床上弹起,套上湿漉漉还没来得及洗的训练服,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冲进了空无一人的街道。

“啊啊啊——!”你的怒吼被雷鸣和暴雨吞没。雨水冰冷地浇在你的头上、身上,却浇不灭心头的火焰。你在雨幕中疯狂奔跑,没有方向,没有技巧,只是纯粹地发泄。为什么?!为什么总是第二?!我付出的还不够多吗?!命运凭什么这样对我?!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肺叶像烧起来一样疼痛,双腿沉重如灌铅。你踉跄着跑到市郊公园的边缘,扶着膝盖剧烈喘息。

突然——

“咔嚓——轰!!!”

一道前所未有的亮紫色闪电,不像自然界的产物,反而像一柄巨大的激光剑,精准地撕裂漆黑的天幕,仿佛就劈在你前方不到五十米的一棵老槐树上!震耳欲聋的雷声几乎同时炸响,巨大的声浪裹挟着一种奇异、令人头皮发麻的能量波动冲击而来!

你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电流感瞬间窜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被高压电撕裂、灼烧、然后又强行重组!剧烈的痛苦瞬间吞噬了你的神经,一种奇异的灼热感从内而外爆发,你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重重摔在积水的地面上,泥水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