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馒头山的女山贼。
战北淮是冒名顶替的王爷。
七年间他带兵围剿我十几次,更是亲手毁了我的脸。
可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是他的童养媳,应该愿意助他平步青云。
可自打我劫了个俊书生,一切便都乱了套。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才是战王府走失多年的小侯爷。
还说只要我敢杀他,山外接应他的同伙就会立刻将战北淮是冒牌货的消息传扬出去。
得知消息的战北淮冒雪而来,递给我件鲜红嫁衣。
“嫁给他吧,阿盼,缠着他让他一辈子回不了京城。”
“咱俩一个娶公主,一个嫁书生,此生两不相欠。”
真的不相欠吗战北淮。
那你为什么要拿了我的人头去给公主下聘礼。
……
我是战北淮的心尖子,从到他家当童养媳那天起。
若不是一场天灾想必我俩也早成了亲。
可三年大旱,颗粒无收。
饥饿让人变成了兽。
很多人家易子而食。
病中的战北淮听到屋外磨刀的声音,也听到了他爹娘说要炖了我给他补身体。
都快死了的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到院子里拉着我给他爹娘磕了三个响头。
“我便是死也不能让你们杀了阿盼!”
“今日我带她出去逃荒,若是老天可怜定会给我们一条生路,若是命中该死,我也要与阿盼死在一起。”
可没走出二里地就撞见只皮包骨头的狼。
直接把我俩扑倒在地。
关键时刻战北淮将我紧紧护在身后,一口咬在了狼的咽喉上。
任尖利的爪子在他身上抓的血肉模糊,直到老狼没了气息。
靠着喝狼血,吃狼肉,他背着我一路逃到地势险要的馒头山。
遇见了个迷路的小公子,他长得几乎和战北淮一模一样。
此刻的战北淮一脸脏污,小公子没看出来。
他向衣衫褴褛的我俩深鞠一揖,有些彷徨又强装镇定,
“请问二位可曾见过我的家丁?”
打量着他腰间沉甸甸的钱袋,我和战北淮交换了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笑着对小公子招了招手,
“你过来,我告诉你。”
然后一石头砸晕了他。
我抢了小公子腰间的钱包,战北淮换上他的衣服,又去河边洗了脸。
再回来的时候,我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他取下小公子腰间的玉牌给我看。
“阿盼,他是战王府的小王爷。”
“你说,若是我冒充他回府,能不能以假乱真?”
我被他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
这对战北淮来说,是个改命的机会。
我真心盼着他好。
我看了看地上昏着的小公子,又看了看面前的战北淮。
“可以冒死试一试。”
可在如何处置小公子的问题上,我却和他产生了争执。
依着战北淮的意思,是要杀了小公子以绝后患的。
可我却不忍心。
我们已经抢了人家的身份,还要害人家性命,我怕会遭报应。
可战北淮却铁了心,情急之下,我只好一把握住了他的刀刃。
血沿着匕首一路流下,滴在小公公子的脸上。
“你看这丛林密布野兽出没,我现在就把他丢进深山里去,不用你动手,他定然活不过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