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客官好眼力!大唐独一份的羊肉串!两文一串!包您吃了还想吃!”林逍笑容满面。
“哦?那…先与某家来两串尝尝!”大汉倒也爽快,摸出四文钱。
“柳柳,收钱!”林逍手上忙着翻烤,头也不抬。柳柳赶紧上前,脆生生应了。
“客官,吃得辣否?”林逍挑眉问道。
“哼!某家行走江湖,怕过什么辣!”大汉一脸不屑。
“好嘞!您擎好!”林逍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抄起辣椒罐子,手腕一抖,那红彤彤的辣椒面儿跟不要钱似的,“唰唰唰”撒了下去!炭火一燎,油脂一激,红亮的辣油瞬间包裹住肉串,香气混合着刺激的辛辣味儿直冲鼻腔!
“来!客官!趁热!”林逍把两串红艳艳、油汪汪、滋滋作响的“狠货”递了过去。
大汉看着这卖相,闻着这霸道的味儿,喉头明显滚动了一下。他接过肉串,也顾不得烫,对着最肥美那块肉,狠狠就是一口!
“嘶——哈!” 滚烫!紧接着是汹涌的肉香、焦香!再然后…那从未体验过的、霸道绝伦的辣意混合着奇异的孜然香,如同火山喷发般在他口腔里炸开!攻城掠地!直冲天灵盖!
“唔!!!” 大汉眼睛猛地瞪得像铜铃!腮帮子鼓动如风箱!额头瞬间就见了汗!他囫囵咽下第一口,缓了足足三息,才猛地爆出一声震天响的喝彩:
“大善!!!彩!!彩啊!!!” 吼完,他迫不及待地又撸下第二块肉!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围观群众瞬间炸锅了!
“瞧见没!这壮汉都说好!好吃得都喊彩了!”
“店家!给我来五串!快!”
“嘿!排队排队!我先来的!给我来十串!要辣的!”
“那汉子…咋哭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靛脸大汉,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被那霸道辣味刺激得眼泪鼻涕齐流,偏偏还停不下嘴,那场面…又滑稽又勾人食欲!
林逍嘴角咧到了耳根:嘿!开门红!稳了!
那靛脸大汉吃得是涕泪横流(辣的),偏偏还停不下嘴,一抹脸,瓮声又吼:“店家!再给某来十串!姑娘,收钱!” 说着,一把铜钱就塞到柳柳手里,那叫一个豪横!
王大福赶紧去货架上取串。大汉眼尖,瞅见货架上还摆着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不像羊肉串,顿时来了兴趣:“伙计,这又是何物?”
“客官好眼力!”王大福凑近,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指指点点,“这个,羊腰子!这个,羊宝!这个嘛…羊肠!都是我家大人的秘藏‘宝贝’!滋味…绝了!” 他说着,还贼兮兮地瞄了眼旁边收钱的柳柳,见她没注意,赶紧把嘴凑到大汉耳朵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男人都懂的猥琐笑意:“我家大人说了…这玩意儿,是男人的‘加油站’!吃了…嘿嘿,保管您龙精虎猛!可立雄风!”
“嘶——!” 大汉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噌”地瞪得比牛蛋还大!精光四射!
“好!好!好!” 大汉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地一拍大腿,“一样给某来一串!不!两串!”
王大福脑子飞快转:“羊腰子羊宝四文一串,羊肠三文…三样各两串…四加四加四…呃…” 他掰着指头,算得脸都憋红了。
“一共二十二文!” 旁边的柳柳脆生生报出数,顺便白了还在掰手指的王大福一眼。
“痛快!” 大汉看都不看,直接从鼓囊囊的荷包里又抓出一把钱,数出二十二文拍给柳柳。王大福赶紧把六串“男人的至宝”递给林逍。
林逍接过这“战略物资”,抬眼看了看还在跟数字较劲的王大福,心里乐开了花:嘿!没看出来啊!这傻大个,卖起这玩意儿还挺有天赋!销售奇才啊!
烤架上的羊肉串一批批出炉,那勾魂的香气简直是在挑战围观群众的忍耐极限!拿到串的人,迫不及待一口咬下,顿时“嗯~~~”“啊~~~”“嘶~~~哈~~~”的销魂之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满足的交响乐!这可把后面排队等着的人急得抓耳挠腮,眼巴巴盯着林逍手里翻飞的肉串,恨不得自己上手去烤!
人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林逍一边忙活一边暗笑:果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吃瓜群众自古有之!这流量,蹭蹭的!
那靛脸大汉心满意足地拎着他那十串羊肉串和六串“至宝”,在众人羡慕(和同情?)的目光中,挤出人群,哼着小曲儿往家溜达。
永兴坊,卢国公府。
“老爷回来了?小少爷今儿个又闹腾了,哭得可凶了!”管家赶紧迎上来。
“哦?俊儿又闹了?待某家去看看!” 这大汉,赫然正是大唐开国元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人送外号“混世魔王”的卢国公——程咬金!他口中的“俊儿”,是他的第六子程俊。说来也怪,这小魔王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见了他爹程咬金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立马破涕为笑,“咯咯咯”乐个不停。
“对了,这个,”程咬金把手里那十串羊肉串一股脑塞给管家,“拿去给处默、处亮那几个臭小子分分!让他们也尝尝鲜!” 刚走两步,老程又猛地折返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地从管家捧着的肉串里又顺走了两串最肥的!这才心满意足地大步流星往后院去。
程处默当值没口福。程处亮这小子拿到老爹“赏赐”的肉串,起初还矜持,结果尝了一口…眼珠子就直了!这味儿!绝了!三下五除二干掉自己的份,眼珠子就滴溜溜瞄上了大哥程处默那份…最终,在“替大哥尝尝凉没凉”的正义名义下,程二公子“勉为其难”地把大哥那份也“尝”了个精光!吃完抹抹嘴,意犹未尽:“好东西啊!晚上得想法子套套阿爷的话,这玩意儿哪买的?”
镜头切回东市,林逍的小摊前已是人山人海,火爆到快要原地起飞!
人群里,几个穿着胡服、深目高鼻的胡商,本是打算去平康坊“孝敬”某些大人,路过东市被这冲天香气和恐怖人流吸引了过来。他们挤在人群里,鼻子翕动,眼睛死死盯着林逍手边那几个不起眼的调料罐子!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胡商,头发卷曲白中微黄,活像头炸了毛的狮子(简称“银毛狮王”),眼珠子都绿了!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嘶——这香料!前所未见!霸道绝伦!若能搞到配方…不!只要能弄到货…我普利买买提(大唐名:张寿)就能在胡商里功高盖主!大把的钱就能入土为安!必须拿下!我们在一起做生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想个法子…嗯,对!就这么办!”
“银毛狮王”张寿凭借胡商特有的灵活身板,左突右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杀到了烤架最前线!正好对上刚抬起头的林逍。
四目相对。张寿那双深陷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饿狼般的饥渴光芒,死死盯着调料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