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裴景淮没有犹豫一个眼神示意,让林晚晚先离开。
或许是这件事情,在他心目,确实对阮清禾做的有些不妥。
离开后,裴景淮尽起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又是替她叫医生来换药,给她洗脸、喂水果吃。
阮清禾对这些无微不至的照顾并不陌生。
曾经自己只是稍微发了点烧,裴景淮就慌张的不得了。
立马就要把她送来医院。
即使医生说吃点药后就应该没大问题,他却不放心,必须要求她住下院来。
住院后更是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阮清禾稍微动一下,他就立刻凑过去问。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时不时摸一下她的额头,感受体温变化。
悄悄观察她的呼吸,一旦发现呼吸有些急促。
就赶紧拿出体温计再次测量,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
阮清禾回过神,望向旁边殷勤的裴景淮。
“裴景淮。”
听到阮清禾叫自己,裴景淮的眼里闪过一丝肉眼可见的惊喜。
“清禾你说。”
“我想吃城南的那家草莓蛋糕,你还记得吗?”
“好,我这就去给你买,你等我。”
裴景淮立马抓紧车钥匙,匆匆地往医院门口走去。
望着裴景淮离去的背影,阮清禾心想。
裴景淮,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我们应该都再也见不到了。
因为就在刚刚,阮清禾的手机里收到注销信息机构给她的信息。
她的新身份已经办好了,她要离开裴景淮了。
当裴景淮驾车一百多公里,来到城南的那家蛋糕店,
捧好刚新鲜出炉的草莓蛋糕兴致冲冲的想要回去的时候。
他接到了助理给他打的电话:
“不好了,裴总,夫人……她不见了!”
10.
裴景淮握着手机的指节抑制不住地颤抖。
脸色瞬间变得一片煞白。
“什么叫人不见了?医院里这么多人守着,她还能凭空消失?你们这群废物!”
助理在那头吓得语无伦次。
“夫人说想去洗手间,我们、我们也没敢拦……”
“可等她进去后,就再没出来!我们去找了,每个隔间都看了,可就是没有找到夫人……”
裴景淮强压下心头的恐慌,死死攥紧手机。
下令时,连声音都在发抖。
“找,掘地三尺也得把夫人给我找回来!立刻!”
他转而疯狂地给拨阮清禾拨去电话。
一个接一个,不知疲倦。
可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那冰冷重复的机械声。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猛地攫住了他。
从前,哪怕是深夜凌晨三点。
他的电话阮清禾也从不会让铃响超过三声。
可现在,裴景淮第一次真切地感到他就要失去她了。
他想起这段日子自己对阮清禾的冷漠与苛责。
想起她被关进禁闭室时,浑身血迹斑斑的凄惨模样。
那时她的眼神,空洞又绝望。
像一把钝刀,此刻正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
他猛地一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喃喃自语:“轩轩……对,轩轩还在医院!她绝不会丢下儿子不管!”
裴景淮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冲向阮清禾之前就职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