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拆穿他，只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他似乎松了口气，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姐姐真乖。」
苏清婉的出现，像是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虽然没能在我这里激起太大的波澜，却让傅斯越变得更加警惕和不安。
他开始调查我身边所有可能出现的男性，甚至连给我送外卖的小哥，都会被他盘问半天。
我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知道，他只是太害怕失去我了。
这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傅家的管家，陈叔。
「温小姐，老爷子想见您。」陈叔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恭敬。
我心里咯噔一下。
傅老爷子，那个一手促成我和傅家这五年纠葛的始作俑者。
他为什么要见我？
6.
我瞒着傅斯越，去了傅家老宅。
那是一座位于半山腰的中式庭院，古朴典雅，戒备森严。
我在这里住了五年，却从未真正喜欢过这里。
傅老爷子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一串佛珠，神情威严。
「温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开门见山，「离开斯年，是你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我垂着眼，没有说话。
「斯年和清婉的婚事，是傅苏两家早就定下的，不容有失。」他继续说，「你是个好女孩，傅家不会亏待你。这张卡你拿着，里面有一个亿，算是傅家给你的补偿。」
他又拿出了一张黑卡。
和傅斯年给我的那张，一模一样。
我看着那张卡，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这五年的付出，我的人生，都可以用钱来衡量。
「老爷子。」我抬起头，直视着他，「我不要钱。我只想知道，五年前，我父亲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根刺，在我心里扎了五年。
我父亲好赌，但从未欠下过那么一大笔足以让他被打断腿的巨额赌债。
傅老爷子盘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他淡淡地说，「你只要知道，是傅家救了你和你父亲，这就够了。」
他的话，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
当年的事，果然有内情。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我看着他，寸步不让。
傅老爷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温眠，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
我心底一寒。
「你是个好孩子，」他话锋一转，又变得和蔼起来，「也是斯越的恩人。傅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以后有什么难处，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这是在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我知道，从他嘴里，我问不出什么了。
我离开了傅家老宅，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傅老爷子的话，让我更加确定，我父亲当年的事，和傅家脱不了干系。
他们救我，让我照顾傅斯越，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设计好的阴谋。
我被当成了一颗棋子，一颗用来稳定傅斯越病情的棋子。
而现在，苏清婉回来了，傅斯年要结婚了，我这颗棋子，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