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门,洒在阳台上那些郁郁葱葱的植物上,也洒在周屿忙碌而愉悦的背影上。林薇看着那一小碗阳光下的果实,又看了看那个在阳光下悉心照料生命的年轻人,忽然觉得,这个周末的上午,宁静得让人有些沉醉。
(七)感冒时分
昼夜温差大,林薇不小心着了凉,发起低烧。她强撑着不去医院,只让助理送了药过来。
周屿急得团团转,又是煮姜茶,又是用温水帮她物理降温。他守在她卧室门外,每隔一段时间就轻轻敲门进去,探探她的额头,换掉额头上的毛巾,督促她喝水吃药。
林薇病中比平时更显脆弱,也更沉默。她闭着眼睛,感受到那只温暖干燥的手时而轻触自己的额头,时而小心地扶起她,将温水递到她唇边。他的动作始终轻柔又稳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夜里,她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中觉得口渴,哑着嗓子哼了一声:“水……”
几乎立刻,就有人轻轻扶起她,将吸管凑到她嘴边。温热的蜂蜜水润湿了干渴的喉咙,舒服了许多。她勉强睁开眼,昏暗的夜灯下,周屿穿着睡衣,外面随意披了件外套,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吵醒你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睡意般的沙哑,却异常温柔。
林薇摇摇头,重新躺下。周屿帮她掖好被角,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声说:“你睡吧,我就在这儿,有事就叫我。”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心理防线变得薄弱,林薇没有像平时那样拒绝。她闭上眼,听着身边人均匀轻浅的呼吸声,感觉像漂泊的船只找到了临时的锚地,竟然很快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醒来,烧退了大部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周屿已经不在房间里,但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她要吃的药。楼下传来隐约的、熬煮白粥的米香味。
生病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八)被藏起来的疲惫
林薇发现,周屿似乎有种奇特的能力,总能精准地察觉到她情绪的最低点。
有一次,她谈了一个很久的项目最终黄了,心情跌到谷底。回到家,她甚至没有力气维持平日的高冷面具,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沮丧。
她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多看周屿一眼,径直上楼想把自己关进书房。
周屿看着她比平时更显沉重的背影,没有多问,只是默默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个托盘敲开了书房的门。托盘上不是咖啡,也不是正餐,而是一杯冒着热气的、散发着淡淡果香的花草茶,以及一块看起来无比蓬松诱人的舒芙蕾蛋糕,刚出炉的,还微微晃动着。
“林小姐,试试这个吧?新学的,据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他语气轻快,带着一点鼓励的味道。
林薇看着那块柔软得像云朵一样的蛋糕,又看了看周屿温暖真诚的眼睛,筑起的心防裂开了一丝缝隙。她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极致的柔软和甜蜜瞬间包裹了味蕾,那是一种近乎治愈的力量。
她慢慢地吃着,一口接一口,紧绷的肩颈线条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周屿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打扰她,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只是确保她能享用这份甜蜜。直到她吃完最后一口,他才上前收拾餐具,微笑着说:“晚上做了您喜欢的清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