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却突然靠近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臂上的脉络。奇怪的是,她的指尖刚碰到,林野的疼痛感就消失了,脉络的颜色也淡了些。“我的抗体,好像能抑制你的植物化。” 苏浅的声音带着惊喜,“林野,我们可以合作 —— 你用能力保护我,我帮你压制副作用。”
林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走廊里的藤蔓还在 “呼吸”,丧尸的声音越来越近,但此刻,他却觉得没那么害怕了。他轻轻握住苏浅的手,掌心的荆棘温顺地缩成细细的绒毛:“好,我们一起逃出去。”
两人刚要往楼梯口走,林野突然停下脚步 —— 他的异能感知到,顶楼实验室的方向,传来一股强大的 “吸引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体内的藤蔓。而更让他心惊的是,他感知到,那些藤蔓的 “心脏”,居然和一个人的心跳频率一模一样。
“怎么了?” 苏浅问。林野皱着眉,看向顶楼的方向:“上面有东西…… 在召唤我。而且,我觉得…… 整个宿舍楼的藤蔓,都在围着一个人转。”
苏浅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想起上周,父亲在实验室里打电话时说的话:“实验体已经稳定了,只要再吸收足够多的‘养分’,就能完成共生进化……”
“是我爸。” 苏浅的声音发颤,“他把自己当成了‘母体’,这些藤蔓…… 都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
林野猛地看向苏浅,刚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 “啪” 的一声 —— 一朵白色的小花,从他刚才杀死的丧尸头顶长了出来,花瓣缓缓展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微型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三年前的林野,和现在的苏浅父亲,站在实验室的门口,手里拿着一支绿色的药剂。
照片上的油墨被藤蔓汁液浸得发皱,林野的指尖捏着照片边缘,指节泛白。三年前的自己穿着实验服,头发剪得短短的,站在苏浅父亲身后,手里的药剂管泛着和现在藤蔓一样的青绿色 —— 那是他成为 “共生体” 的第一天,也是他逃离实验室的前一晚。
“我爸…… 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事。” 苏浅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伸手想碰照片,却被林野下意识地躲开。林野喉结滚动了两下,把照片塞进裤兜:“你爸没告诉你的事,还多着呢。”
走廊里的藤蔓突然躁动起来,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开始往下滴水,水珠落在藤蔓上,竟让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苏浅惊呼一声,被林野拉到身后 —— 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瞬间被藤蔓织成的网覆盖,网眼间还挂着细小的尖刺,要是慢一步,恐怕已经被扎成筛子。
“往浴室走!” 林野当机立断。他记得三楼的公共浴室有独立的通风系统,而且刚才躲进衣柜前,他看见浴室的门是反锁的,里面应该暂时安全。两人踩着满地的藤蔓残骸往前冲,苏浅的白色帆布鞋被绿色汁液染透,跑起来打滑,林野干脆伸手揽住她的腰,半扶半抱地往浴室方向带。
路过高二(2)班宿舍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生跌出来,她的胸口插着一朵盛开的粉色花,花瓣上的尖牙还在滴落血珠。“救…… 救我……” 女生伸出手,指尖已经开始变成绿色的藤蔓。林野的异能突然有了反应,掌心的荆棘蠢蠢欲动,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 他知道,这是身体里的病毒在叫嚣,想要吸收这具 “半寄生体” 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