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的报案电话
2024年深秋，南州市的雨下得没完没了。我坐在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卷宗发呆——一起连环盗窃案追查了半个月，眼看就要摸到嫌疑人的尾巴，对方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踪迹。窗外的梧桐叶被雨水打落，贴在玻璃上，像一道道灰色的泪痕。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闷。我抓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警察同志……快来……城郊的顾家古宅……死人了……”
我的神经瞬间紧绷：“你是谁？死者是谁？现场情况怎么样？”
“我是顾家的管家老陈……死者是老爷顾鸿远……他死在书房里……门是锁着的……窗户也从里面闩上了……”老陈的声音越来越抖，“太邪门了……书房里还摆着个奇怪的铜钟……”
密室杀人？还牵扯到古宅、铜钟？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一起简单的命案。我立刻召集队员，带上勘查设备，驱车赶往城郊的顾家古宅。
顾家古宅坐落在南州市郊的山脚下，是一座有着上百年历史的中式宅院，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在雨雾中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车子刚停在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站在台阶上，脸色惨白，正是管家老陈。
“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老陈迎上来，声音还在发颤，“老爷他……就在二楼书房……我们谁都不敢进去。”
我点点头，让队员先封锁现场，然后跟着老陈走进宅院。院子里铺着青石板，缝隙里长满了青苔，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石板上砸出一个个小水洼。穿过前院，来到正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老爷平时就住在二楼书房旁边的卧室，每天早上都会去书房看书、处理事务，”老陈一边走，一边介绍，“今天早上八点，我去叫老爷吃早饭，发现书房门是锁着的，敲门也没人应。我觉得不对劲，就找来备用钥匙，打开门一看……老爷他趴在书桌上，已经没气了……”
二楼的走廊很窄，光线昏暗，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字画，画框上积了一层薄灰。走到书房门口，我看到门把手上还挂着一把黄铜锁，锁芯完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队员已经在门口贴好了封条，正在准备勘查设备。
“打开门的时候，窗户是从里面闩上的吗？”我问老陈。
“是！”老陈肯定地说，“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还是家里的佣人小林提醒我，说窗户是闩着的，我才注意到。”
我示意队员打开房门。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书房很大，大约有二十平米，四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古籍和古董。正中央放着一张紫檀木书桌，桌上趴着一个穿着深色唐装的老人，正是死者顾鸿远。他的后心插着一把匕首，刀柄没入，鲜血浸透了唐装，在桌面上积了一滩，已经凝固发黑。
书桌旁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铜钟，钟身刻着复杂的花纹，钟口朝上，里面空空如也。钟的底座上，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
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桌前。顾鸿远的身体已经僵硬，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书桌上除了血迹，还放着一本翻开的古籍、一支毛笔、一个砚台，还有一个空了的茶杯。茶杯里残留着一点茶水，杯口有顾鸿远的唇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