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满有些怯懦地抬起头。
宝珠兴奋地挥舞小拳头，“好耶！打坏人！”
秦书扬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顾世安放下筷子，“言言，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无法言说那本荒诞的剧本，只能攥紧他的手：
“我梦见……很可怕的梦……梦见你走后，我过得……生不如死。
“宝珠她……”
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在眼前闪回，让我窒息。
顾世安反手握住我的手：
“我也做过类似的噩梦。
“很真实……梦见你一个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很冷，很不好……
“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也找不到宝珠。”
沉默在餐桌上蔓延。
几个孩子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都停下了吃饭动作，不安地看着我们。
最终，顾世安点了点头，“听你的，孩子们都去认真学格斗。”
05
顾长洲被我送去参军那天，脊背挺得笔直。
我隔着车窗看他背影渐远。
前世他也是这样走向赵思欣，头也不回。
希望今生他能有所不同。
“妈！”他忽然转身，用力挥手，“等我立功了，一定给您换枚勋章戴戴！”
那笑容耀眼得让我眼眶瞬间酸胀，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世，我亲手斩断了他与赵家的初遇。
然而，蝴蝶翅膀扇动了风暴。
顾氏年度慈善晚宴上，我挽着顾世安的手臂，心思却全不在宴会。
顾长洲一身常服站在不远处，刚结束重要任务回来，军人气质在会场中格格不入。
这本该是一家团聚的时刻，我内心却毫无喜悦。
就在三天前，严密监视下的赵家所有人，人间蒸发了！
我的眼皮一直狂跳，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顾世安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宝珠穿着精致的小礼服，紧紧拉着吴小满的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秦书扬则像一道沉默的影子，目光扫视着全场，保持着最高警戒。
“妈，爸。”顾长洲走过来，目光扫过家人，最后落在我脸上，“您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有点累。”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传来骚动。
我循声望去，浑身一僵。
是赵思欣！
她穿着一身浅金色长裙，笑容温婉，正款款走来，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迎面走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儿子顾长洲！
他在认真倾听她说话，他们竟然相识！
我终究没能拦住这该死的“命中注定”！
言笑晏晏的画面，瞬间勾起我前世的记忆：
顾长洲面无表情地将签好字的《刑事谅解同意书》递给赵家的律师。
我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那是你亲妹妹！宝珠她才十五岁！你怎么敢？！”
他甩开我的手，神色毫无波澜，“妈，你冷静点。思远是不故意的，是宝珠和小满自己半夜乱跑……”
急救室的红灯闪烁。
吴小满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被推进去。
停尸房，白布下宝珠冰冷的小脸。
赵思远嚣张地从旁边走过……
“呃……”
剧烈的窒息感，让我无法呼吸，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旋转。
“言言！”顾世安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异样，扶住我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