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在我和天界之间，选择了天界。
我被魔气入侵，重伤濒死。
第二次，他在我和天界之间，还是选择了天界。
这一次，我真的死了。
1
我在地府里，愤怒地敲着轮回镜，「有这么安排历劫的吗？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我死的有多惨烈！」
轮回境中——
我挣扎许久，费尽力气从黑暗的压迫中爬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饿殍遍地，蝗虫漫天，仿若人间炼狱。
我低头，被脚下的一幕吓得慌乱后退，重重跌落在地，痛得龇牙咧嘴。
我仰头望去，心头一惊。
那是一具具死人组成的小山坡。
这、这是历劫的第一世？
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哭声。
我眼中突然浮现出一条金丝，一直没入草丛。
我瞪大眼睛，连滚带爬地跑去哭声来源。
泥泞的土沟里，女人一手虚弱地拽着草根，努力不让自己陷入泥水中。
她怀里的小孩奄奄一息，哭声减弱。
「救救他——」
女人高高地托举双手中的孩子，眼睛里满是祈求。
我探下半个身子，拽着孩子的胳膊，使劲往上拖。
泥水慢慢淹没女人的五官，她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我低头，孩子手腕上的金丝尽头连接着我的右手。
他就是雪渊，我名义上的丈夫。
雪渊在神魔大战中伤到了灵体，七魄湮灭，性命危在旦夕。
天后命我陪他下凡历劫，感受七情，尽快修得七魄。
待他魂魄俱全，我们才可以返回天界。
我本体是一只青鸟，是人间幸福的象征。
他是雪渊神君，是天界的第一战神和守护神。
但在我眼里，他整日冷若寒冰，讨厌至极。
我真想不明白天后当初为什么要给我们乱点鸳鸯谱。
现在好了，就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我被赶鸭子上架陪他历劫修复魂魄。
我这具身体饿得实在是没力气了，半抱半拖着他，趔趔趄趄地走，四处寻找活人的踪迹。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喊。
小雪渊睁着大眼睛，一言不发地抱着我的手臂。
半人高的草丛动了动，里面钻出几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男人。
我眼睛一亮，「有人！我们有救了！」
小雪渊一反常态，惊恐万分地颤抖着往我怀里钻。
男人们也注意到了我，眼神里透出贪婪的绿光，「两个孩子……」
下一刻，男人一句话让我汗毛直竖，一股寒气从脊背蹿上来，「肉……」
我惊惶失措地半搂着小雪渊，慌不择路地就要逃。
还没走几步，我们就被男人们扑倒在地。
我翻身想要挣扎，却猛然感受到其中一个人身上传来的隐约魔气。
我正打算仔细探查，就这一愣神，立刻被他们像对待牲畜，抓着我们的四肢往草丛里拖。
草丛剧烈地动了动，然后安静下来，一摊鲜血从里面蔓延出来。
2
牛头和马面两个面面相觑，「这不挺好的吗？」
我瞪大眼睛，「好？好在哪里！」
「这不修得了两魄了吗？」牛头一指身旁的雪渊。
魂魄不全的雪渊神情呆呆地，站着动也不动。
我仔细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