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本来是想发给我一个正在聊天的对象的……」我急得眼圈都红了，手忙脚乱地想要撤回，却因为慌乱，怎么也点不准。
「完了完了，超过两分钟了，撤不回了！」我带着哭腔，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微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角落里的沈聿之之间来回扫视。
我低着头，用余光死死锁定着他。
我看到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他只是瞥了我一眼，便重新低下头，仿佛刚才那条足以在公司掀起惊涛骇浪的消息，不过是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我的心沉了下去。
赌输了吗？
2
第二天，我是在剧烈的头痛和无尽的不安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我反复刷新着手机，微信界面停留在我和沈聿之的对话框上。那条暧昧的消息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下面没有任何回复。
我预演了无数种可能。
被他叫到办公室，用最刻薄的语言羞辱一顿，然后让我卷铺盖滚蛋。
或者，他会不动声色，但在接下来的工作中，用无数个陷阱和难题，将我折磨到主动辞职。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我半年的潜伏，满盘皆输。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认命般地从床上坐起来，准备迎接审判。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一条新消息。
来自沈聿之。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屏着呼吸点开。
只有一个字。
一个言简意赅，却让我大脑瞬间宕机的字。
【嗯。】
嗯？
这是什么意思？
是「嗯，我知道了」的冷漠处理？还是「嗯，可以」的同意？
这完全超出了我的剧本！我设想过他的暴怒，他的嘲讽，他的无视，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个字。它像一个谜，一个我完全无法解读的信号，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未知。
我还没从这个「嗯」字带来的冲击中回过神，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沈聿之」三个字。
电话来了。
我深吸好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沈总。」
「听你声音不对，宿醉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有点头疼。」我老实回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今天在家休息。」他说，语气不容置喙。
我愣住了：「可是今天上午还有和星辉资本的会……」
「我已经让秦副总接手了。」他打断我，「另外，我的私人医生半小时后到你家，让他给你检查一下。」
我彻底懵了。
秦副总，秦岚，公司董事兼副总裁，沈聿之的青梅竹马，也是我在公司最大的潜在对手。她一直对我这个被沈聿之异常倚重的特助抱有敌意。把这么重要的会议交给她，这不符合沈聿之的行事风格。
更何况，派他的私人医生来我家？那个传说中只为沈家服务的顶尖专家？
「不……不用了沈总，我就是普通宿醉，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不用麻烦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