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银行经理冰冷而公式化的声音：“非常抱歉，刘董。这是总行风控部门的最终决议。贵公司近期……存在一些不确定因素，我们也是按规章办事。建议您……另寻融资渠道吧。”
“放屁！什么不确定因素！你们……” 刘宏远气得差点把电话砸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秘书惊慌失措地撞开：“董……董事长！不好了！税务局和工商的人来了！说……说接到举报，要查我们近三年的账！还有……还有，我们刚谈好的那个政府安置房项目，甲方……甲方突然通知我们，说我们的资质审核……没通过！”
“什么？！” 刘宏远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桌子才没摔倒。他猛地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颤抖着手拨通儿子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女人的娇笑。
“喂？爸？什么事啊？正忙着呢！” 刘子豪的声音带着醉意和不耐烦。
“忙？！忙你妈个头！” 刘宏远对着电话发出绝望的嘶吼，声音都变了调，“你个畜生！你他妈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银行抽贷！税务查账！项目黄了！家都要被你败光了！你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电话那头，刘子豪的醉意瞬间被吓醒了一半，音乐声也停了，只剩下他粗重而慌乱的喘息：“爸……爸你说什么？我……我没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 刘宏远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滔天的怒火，“靳砚！是不是靳砚？！是不是你得罪了他？！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靳家是什么背景？！你他妈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啊！”
“靳……靳砚？” 刘子豪的声音彻底慌了，昨晚包厢里那疯狂的一幕和那句“玩得开嘛”的起哄，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靳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陈默再次无声地出现，将一份最新的简报放在靳砚桌上：“靳总，林妙活动现场失控，人设崩塌，多个代言宣布解约，面临巨额索赔。赵志鹏已被经侦带走，证据确凿，刑期十年起步。刘家资金链断裂，税务和项目问题爆发，宏远建材……撑不过一周。”
靳砚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简报上，只扫了一眼。他端起桌上的骨瓷咖啡杯，杯沿氤氲着淡淡的热气。他轻轻啜饮了一口，动作优雅从容。
“知道了。”他放下杯子，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听到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
窗外的阳光，似乎更明亮了一些。
第五章
“云顶”会所顶层“星海”包厢的监控录像，经过最顶尖的技术处理，纤毫毕现。画面被分割成两部分，同步投影在靳砚书房巨大的屏幕上。
左边，是昨晚的疯狂：蒙眼的虞晚，俯身的虚拟投影，闪光灯，扭曲的笑脸，刺耳的“玩得开嘛”的叫嚣。
右边，是此刻的“星海”包厢：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灯光氛围。虞晚独自一人坐在那张曾绑缚过她的高背椅上，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美丽瓷偶。她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冷透的咖啡。
靳砚坐在书桌后，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轻一点。
右边屏幕里，虞晚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颤，迟疑地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是靳砚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