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张大山狠狠瞪了她一眼，“胡说啥？咱宝柱是男孩，将来要顶门立户的，跟丫头片子能一样？”
……
屋里的灯光昏黄，照在夫妻俩满是算计的脸上，像一幅粗糙的年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
【4】
院子里。
养父正在劈柴，养母坐在石凳上择菜，我和陈宇则在帮忙整理晾晒的玉米。
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看到张大山和李红梅……
养父的斧头顿在半空，养母的手停在菜篮子里，空气瞬间凝固了。
“建国哥，秀娟嫂子，忙着呢？”张大山脸上堆起刻意的笑容，拉着李红梅往前走了几步，“我们来看看薇薇。”
李红梅赶紧把手里的银镯子往前递了递，看着我。声音带着刻意的哽咽，“薇薇啊，这是妈给你留的……当年……当年是妈对不住你。”
我看着那对发黑的银镯子，又看了看李红梅通红的眼眶……
呵呵，就很……虚假的悲悯底下，藏着精明的算计。
“我们跟薇薇说话，你们先回避一下？”张大山试图支开养父和养母。
“不用。”养父放下斧头，声音低沉却有力，“有啥话就在这儿说，薇薇是我们的女儿，啥话都不用瞒着我们。”
养母也站起身，走过去把我护在身后，眼神像母鸡护崽一样警惕，
“你们到底想干啥？当年把孩子扔了，现在看到孩子过得好了，又想找上门来？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嫂子你别激动。”李红梅挤出眼泪，拿手帕擦着眼睛，
“当年都怪我们没本事，把孩子弄丢了……这些年我们心里一直惦记着，吃不下睡不着的。好几次想去看看，又怕打扰孩子的生活。”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仿佛真的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大山在一旁帮腔，“是啊，这些年我们心里一直惦记着薇薇，总想着能有一天找到她。现在总算找到了，我们就是想弥补弥补孩子……”
“弥补？”我在探出头，看向张大山，就这个词用的，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不怀好意。
“怎么弥补？这些年你们找过我吗？在我生病发烧的时候，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在我熬夜读书的时候，你们在哪？”
张大山被问得一愣，随即涨红了脸，“我们……我们不是没条件吗？现在我们有这个心了……”
“有条件了？”我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是因为看到陈宇开了辆奔驰，你们才有这个心的吧？”
这话像一把尖刀，戳破了夫妻俩虚伪的面具。张大山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李红梅也忘了哭，愣愣地看着我。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给面子。
眼看气氛僵持，李红梅赶紧打圆场，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真的是真心想认回你的……这样吧，薇薇，你看你也快结婚了，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爸妈说，千万别客气。”
她把“爸妈”两个字喊得格外亲热，像是演练了无数遍。
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帮忙？这个可以有。
【5】
尽管这次的谈话以养父举起斧头匆匆结束了，但是我的打算也落地了。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不贪，那我的想法就会注定落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