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台上，精心设计的唯美古风社区全息影像猛地一阵波动，接着，所有建模的角色，无论男女老少，齐刷刷地扭起了东北大秧歌，背景音乐也从空灵古筝变成了唢呐版的《忐忑》。
项目经理脸上的笑容冻住了。
投资方的下巴掉了下来。
媒体的镜头疯狂闪烁。
这还没完。服务器负载瞬间飙升，警报声刺耳响起。为了展示流畅度而同时运行的十几个测试窗口，里面的角色开始群魔乱舞：有的疯狂卡顿重复同一个动作，有的模型错位穿模到了天上，有一个NPC甚至开始用机械音rap起了公司机密代码！
整个发布会现场，死一样的寂静。只剩下唢呐的嘶吼和NPC的鬼畜rap在回荡。
所有人的目光，不是看向崩溃的屏幕，也不是看向面如死灰的项目经理，而是齐刷刷地、精准地，落在了混在人群里、戴着VR头盔、一脸懵逼的我身上。
我的异能，【绝对存在感】，强制生效。哪怕我藏在人群最后面，哪怕我恨不得缩进地缝里。那一刻，我就是世界的中心，是这场灾难的漩涡眼。
项目经理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头上那顶明显是《异能欢乐颂》的VR设备。他的脸从死灰变成铁青，又从铁青涨成猪肝色。
第二天，我抱着纸箱，站在公司大楼下，失业了。人事部的通知言简意赅：“严重违反公司纪律，造成重大商业损失，立即开除。”
赵欣欣在我旁边，试图安慰：“小沐，别难过，至少……你一战成名了？”她指了指手机，公司论坛首页飘红的热帖标题是——《惊！天才程序员竟是隐藏舞王？一场发布会带崩场！》
我想把她和那见鬼的游戏一起卸载了。
回家第一件事，我就是要把《异能欢乐颂》卸载，格式化，物理销毁那该死的VR头盔。
然而，操作界面弹出鲜红的警告：“检测到玩家绑定唯一性SSSR级异能【绝对存在感】，该异能具有极高成长性与隐藏潜力。强行卸载将导致异能碎片化，部分效果可能永久性残留于现实世界，无法清除。”
我的手僵在半空。
部分效果……残留现实？意思是，我以后走在大街上，可能随时会强制吸引一群鸽子在我头上拉屎？或者开会时突然让老板开始跳钢管舞？
这玩意儿还是颗定时炸弹！
就在这时，邮箱提示音响起。是《异能欢乐颂》官方发来的邮件：“尊敬的SSSR级异能持有者‘苏小沐’，恭喜您触发‘独一无二’成就！获得初始直播热度奖励！游戏内直播功能已为您自动开启，收获打赏与成就即可兑换现实货币哦！”
附赠的链接里，我的游戏直播间已经挂上了首页推荐位，标题是——“SSSR级‘废柴’异能现场直播！看程序员如何用尬舞征服世界！”
直播间里居然已经有了几百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弹幕飘过一片“哈哈哈”和“主播再来一次”。
我看着银行卡余额，又看了看直播间里飘起的几个小额打赏。
算了。
生活所迫，不寒碜。
我深吸一口气，戴上了那个让我又恨又怕的头盔。怂包程序员苏小沐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异能界泥石流·职业社死表演艺术家·苏小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