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栖？你……你怎么来了？”陈哲迅速调整表情，试图挤出他惯常的、温柔又带着点无奈的笑容，“吓我一跳，敲门怎么这么大力气？是不是想我了？”
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想像往常一样去揉她的头发，带着一种亲昵的掌控感。
林栖猛地侧身避开，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她的眼神冰冷刺骨，如同极地永不融化的寒冰，直直地钉在陈哲脸上，那目光里的憎恶和鄙夷，毫不掩饰，几乎要化为实质。
“想你了？”林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互相摩擦，带着一种能割裂空气的尖锐和嘲讽，“是啊，想你想得不得了。想听听你是怎么跟你的‘好邻居’盘算着，怎么把我当傻子耍，怎么骗光我的存款，怎么算计着等我冻死前吐出密码的！”
陈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被当众扒光的惨白和狼狈。他身后的李晓婷更是吓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往陈哲身后缩了缩，眼神躲闪，不敢与林栖对视。
“栖栖！你胡说什么！”陈哲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戳穿的恼羞成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是不是听谁乱嚼舌根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
“闭嘴！”林栖厉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威压。她缓缓抬起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正对着陈哲和李晓婷，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正在录像！红色的录制标识刺眼地跳动着。
“你们刚才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录下来了。”林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咆哮都更具穿透力，“陈哲，李晓婷，需要我帮你们回忆一下吗？‘她耳根子软’、‘哄哄她’、‘快冻死的时候肯定会主动说出来’……需要我放到小区业主群里，让大家一起欣赏一下吗？或者，直接发到网上，让全国网友评评理？”
陈哲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嘴唇哆嗦着，指着林栖的手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这段视频曝光，他精心维持的“好男友”、“好邻居”形象将彻底崩塌，沦为全网唾骂的渣男！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些恶毒的评论和现实中异样的眼光！
“林栖！你……你疯了！快把手机给我！”陈哲彻底慌了神，再也顾不上伪装，猛地朝林栖扑过来，想要抢夺手机。
林栖早有防备，敏捷地后退一步，同时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
“晚了。”她冷冷地看着陈哲扑空后狼狈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视频，已经同步上传云端了。陈哲，我们完了。从现在起，你，还有你身后这位，”她冰冷的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李晓婷，“离我远点。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或者再打我的主意……”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不介意让你们提前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山穷水尽’。”
说完，她不再看那两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毫不犹豫地转身。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大步流星地朝着楼梯口走去。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陈哲和李晓婷的心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