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冥夜震惊地看向幽璃。他知道幽璃的存在远早于地府形成,却从未想过她的来历如此不可思议。

晶石中的虚幻身影再次开口:“守望者离去太久,源界失衡。归来吧,重启循环。”

幽璃沉默片刻,问道:“为何以这种方式召唤?为何吞噬地府魂灵?”

“能量不足,需借魂灵之力开启通道。而今门户已开,它们将得重生,入源界轮回。”

幽璃摇头:“此非正道。地府自有轮回,不可干扰。”

她挥手间,那些尚未被完全吸收的魂灵从金光中分离出来,茫然地漂浮在空中。冥夜立即唤来地府守卫,将这些魂灵带离洞穴,安排重新入轮回。

“姐姐要回去吗?”冥夜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恐惧。他无法想象没有幽璃的地府,无法想象再次失去她的世界。

幽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凝视那扇源界之门良久。几亿年的地府生活,她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秩序与平静。源界对她而言,既是故乡,也是责任与负担。

最终,她轻轻摇头:“时机未到。”

她抬手在空中划出数个古老符文,符文融入晶石之中,金光逐渐暗淡,那扇源界之门也开始缓缓闭合。

“告诉源界长老,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幽璃对晶石中的虚影说道,“地府轮回不可乱,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责任。”

虚影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幽璃已经一挥手,将归源晶石封印在一个透明结界中,歌声彻底消失。

“这东西我带走了。”幽璃将封印后的晶石收起,“至于那些金色记忆碎片,是晶石能量外泄所形成的,收集起来交给我即可。”

冥夜立即下令,让十殿阎罗全面搜查鬼市和地府各处,收集所有金色记忆碎片上交。

处理完一切,二人回到幽璃居住的小院。冥夜仍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将来会离开地府,回归源界吗?”

幽璃看向他,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或许会,但那将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她顿了顿,补充道,“至少不是在你还在的时候。”

冥夜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意味着,幽璃愿意为他停留,在他的有生之年不会离开。虽然对永恒存在的她而言,这或许只是短暂一瞬,但对他而言,已是足够漫长的恩赐。

他单膝跪地,虔诚地握住幽璃的手:“无论姐姐去往何方,冥夜必将相随。即使是源界,即使是宇宙尽头。”

幽璃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傻孩子。”

她的语气依旧慵懒,但眼中多了一丝温情。

事件平息后,地府恢复了往日的秩序。鬼市加强了监管,记忆茶汤老妪得到了特殊许可,继续经营她的摊位,但必须定期接受检查,确保不再使用未知原料。

冥夜更加频繁地来访幽璃的小院,有时汇报地府事务,有时只是安静地陪她坐着。幽璃依旧慵懒,但对冥夜多了几分纵容,偶尔会听他讲述地府发生的各种事情,甚至给出建议。

一日,冥夜带来一个消息:天界派来使者,询问近期地府能量波动异常之事。

“我已经打发他们回去了。”冥夜语气淡漠,“天界总是多管闲事。”

幽璃轻笑:“你还是这么讨厌天界。”

冥夜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们当年差点将姐姐从我身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