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愈上前扶住齐景临,将他的手从棺材上拉了回来。纪愈搂着齐景临的腰,将人紧紧抱住,阻止了齐景临要扑到棺材上的动作。
齐景临想要伸手抓住,可他只能看着棺材离去,他什么也抓不住……】
[小景这次是真的有点失去理智了,他之前总是想把每一件事都尽善尽美,这次却当众失礼]
[这算什么失礼?还不允许他难过吗?]
[周禾和苏昭的表情,看的我也有些想哭,她们两个挨在一起,是周禾在扶着苏昭,还是苏昭在扶着周禾?]
[相互支撑]
[很快,苏昭连这个支撑都没有了]
[上面的,杀人诛心!]
[靠!我想踹死那些大臣!他们想干什么?]
[说民安帝‘不合礼数’,这顶多算过于耿直或是没眼力见,我能接受。但‘命格太轻,受不住太子之位’,这算什么话?这是人话吗?这种话适合现在说吗?这是在阴阳民安帝不该改立太子,还是骂太子命贱该死?]
[他们就是仗着闻恩死了,没有骂他们了!]
[啊啊啊啊!这一期纯虐啊?]
[因为历史上,就是虐的。没有意气风发,没有大展宏图,只有无奈]
[上面说的不准确,民安帝重病在身都没荒废朝政,他不只有无奈,他还有兢兢业业,他还有他那始终如一的为政理念。最后三年,正是新法全面推行时期,他始终是纪愈最坚固的靠山……哪怕他自己已是病来如山倒]
【“景景儿,母妃不行了……”
病榻前,周禾将齐景临的手和苏昭的手搭在一起。
周禾看着齐景临和苏昭,满眼的不舍与担忧。
“好孩子,你们……你们好好的……姐姐?”】
[今天就是看各种死人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孩子,再没有人把他们当孩子了]
[姐姐?周禾最后是在叫谁?马娴吗?]
【“无恙,你也是来上书的吗?”
齐景临单手撑着额头,他的衣服松松散散的,瞧着倒像是刚睡醒。
纪愈沉默了。
齐景临看向了纪愈,他的眼神依旧透着坚毅的果决,但其中却有一股吹不散的悲伤。
纪愈将袖子里的奏折往深处藏了藏,他说:
“不是,臣是来报告隐田清算情况的。”
齐景临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立即坐直了身子,准备倾听政务。
纪愈忽觉心里发酸,他将奏折藏的更深了。
一谈论起政务,纪愈和齐景临都会百分百的投入。
于是,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那份奏折还是掉了出来。
齐景临捡起,并打开了。
“纪愈,你也逼我?”
“臣不敢!”
“瞧瞧啊,这写得都是些什么?要去朝见荣王?怎么,是怕朕害死他?还是想直接扶他上位?怎么不直接说让朕去拜见他,让朕向他称臣啊?人啊,真是善忘,你们都不记得那一仗死了多少人吗?朕哪里亏待你们了吗?”
齐景临的声音很轻。
他很生气,但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
纪愈听得一脸懵,他跪地,连忙解释道:
“臣没写过这样的话,奏折怕是被人动了手脚,还请皇上明鉴。”
“你的奏折上没有,但你心里有。你没写,可他们写了,这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