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父亲开始做噩梦,梦见一个没有脸的黑影站在他床边,浑身湿漉漉地滴水。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手上那个咬痕反复溃烂,流出发黑腥臭的脓水。他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后来...后来你爹就走了,走得很突然..."村长声音哽咽,"临死前,他抓着我的手,说那东西跟着他回来了,说它怕槐树,但不能离槐树太远...我们没办法,只能按他迷迷糊糊时交代的,把他埋在那棵老槐树下,用七颗沾了黑狗血的棺材钉钉死,指望能镇住..."

"那罐子呢?!"我急问。

"就...就埋在你爹棺材下面..."村长低下头,"用他的话说,这叫'祸水东引',让那东西以为仇人就在棺材里,守着棺材,就不会出来害别人..."

我听完浑身冰凉。原来父亲用自己的尸体和坟墓作为封印,困住了那个邪物!而我们的迁坟,无疑是为它打开了牢笼!

"必须把它重新封回去!"我抓住村长的胳膊。

村长面如死灰:"没用的...棺材钉开了,尸骨散了,封印已经破了...它现在...更凶了..."

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找来了邻村一个据说懂些法术的张道士,准备了一场法事,试图用新的符咒和黑狗血,将那个重新挖出来的陶罐再次封印。

法事在村口举行,过程诡异而不祥。张道士的符纸贴在罐身上瞬间变得焦黑,黑狗血泼上去冒起阵阵白烟,罐子里传出令人牙酸的抓挠和尖啸。

最后,陶罐被用浸过鸡血的麻绳捆了七圈,贴满符咒,重新深埋到了老槐树的正下方。

仪式结束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张道士擦着汗说:"暂时镇住了,但根子没除,早晚还得出事..."

我注意到,村长在埋罐子前,偷偷将一个用他鲜血画了符的小布包塞进了罐口。我问他那是什么,他支吾着说是加强封印的。

6 家中异变

法事之后,村子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我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那邪物并未被真正封印,它只是暂时蛰伏,并且将它的怨念和力量,更多地投射到了我的身上——或许因为我是李守业的儿子,或许因为我是最先发现异常的人。

我家成了灵异现象的中心。

最先注意到的是温度。无论天气多热,我家堂屋总是阴冷潮湿,墙壁上甚至会在半夜凝结水珠,顺着墙面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