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结果第一条就让她如坠冰窟——那是一篇五年前发表在诗歌论坛上的作品，作者署名根本不是林嘉。
齐悦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想起林嘉说这是他"熬夜为她写的"，想起他当时略带羞涩的表情，想起自己如何珍而重之地将那张纸折好放进钱包。
原来全是假的。
2 真相的碎片
凌晨三点，齐悦仍坐在电脑前，眼睛红肿。她翻遍了林嘉所有的社交账号，甚至找到了他前女友的微博。那些她以为独一无二的浪漫举动，原来都有前例可循。
"带你去山顶看星星"——2018年发过同样的照片，只是女主角换了一个人。
"亲手做的早餐"——2019年的配图里，餐盘摆放角度都几乎一致。
"突然出现在你公司楼下"——2020年的视频中，连手里拿的咖啡品牌都没变。
最讽刺的是，林嘉对她说的那句"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在2017年就已经出现在他的朋友圈，对象是大学时的初恋。
齐悦机械地滑动鼠标，感觉自己像个侦探，正在拼凑一出荒诞剧的证据。她想起第一次约会时林嘉说的话："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他的标准开场白。
窗外天色渐亮，齐悦终于合上电脑。她洗了把脸，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三个月来，她真心实意地投入这段感情，而对方却只是在执行一套熟练的流程。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嘉发来的早安消息："梦见你了，所以今天特别开心。"
齐悦盯着这条消息，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她想起同学群里说的"套路"，看来这就是其中之一。她没有回复，而是拨通了好友苏雯的电话。
"什么？现在才六点！"苏雯的声音充满睡意。
"我需要你帮忙。"齐悦的声音异常冷静，"我要查林嘉的底细。"
两小时后，两人坐在苏雯家的客厅里。苏雯是IT公司的安全工程师，电脑技术一流。她听完齐悦的发现，二话不说就开始操作电脑。
"这种人渣，必须让他现原形。"苏雯咬牙切齿地说。
齐悦看着苏雯飞快地敲击键盘，突然问道："我是不是很傻？居然这么久都没发现。"
"不是你傻，是他太专业。"苏雯头也不抬，"这种情感骗子都有固定剧本，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做什么，专门针对女性的情感需求设计。"
苏雯调出一系列数据："看，他同时活跃在五个交友软件上，微信小号有三个，每个号都有不同的'女朋友'。"
齐悦凑近屏幕，看到林嘉与不同女性的聊天记录。那些让她心动的情话，像批量生产的商品一样被发送给不同的人。甚至连约会流程都高度一致：第一次咖啡厅，第二次高级餐厅，第三次看电影，第四次"意外"出现在她公司楼下...
"这个混蛋！"苏雯突然拍桌，"他还用同一张手写情诗照片发给至少五个女生，连拍照角度都不变！"
齐悦感到一阵恶心。她想起自己收到那张"手写"情诗时的感动，想起她如何小心翼翼地把它夹在日记本里。原来那份"心意"连实物都不是，只是一张反复使用的照片。
"我要报复他。"齐悦听见自己说，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
苏雯转过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正等着你说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