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分享会结束的当晚，律所里彻底沸腾了。
朋友圈、群聊，全在转我和周炜辩论的视频。
“卧槽，这还是陆学友？”
“我一直以为他是张瑶的拖油瓶。”
“这逻辑，这气场，简直碾压啊。”
一夜之间，那些嘲讽声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艳羡。
可唯独一个人，心里不是滋味。
黄飞生。
他盯着手机里的视频，咬牙切齿。
本该属于他“陪衬学姐”的舞台，却被我抢尽风头。
张瑶看着视频时，眼神明显有些恍惚。
那一瞬间，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学姐一定是被震撼了吧。”
“可这不该是学友的光环。”
“不，该是我。”
第二天，律所。
黄飞生早早到达，把张瑶办公室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连茶杯里的水都换上了温度刚好的温水。
张瑶推门进来时，微微一怔。
“学姐早。”
他笑得腼腆。
张瑶淡淡点头：“嗯。”
他主动递上资料：“这是您昨天提到的案子，我帮您整理了一下，方便您查阅。”
张瑶翻了几页，眉头舒展开来。
“做得不错。”
一句简短的夸奖，让黄飞生心里掀起巨浪。
他越发勤快。
替张瑶拎包，替她打印资料，甚至在她加班时，默默端上一杯热牛奶。
张瑶一开始很冷淡。
可慢慢的，她不再拒绝。
她甚至在无意间，把“谢谢”说出口。
黄飞生心里更坚定。
“学姐需要的，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人。”
“而陆学友做不到。”
他在心底暗暗较劲。
那几天，我看在眼里，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我清楚黄飞生的小心思。
他一边伪装学生的单纯，一边在张瑶身边营造“对比效应”。
而张瑶虽然嘴上没承认，可潜意识里，的确被影响了。
晚上回家，她越来越沉默。
有时候，饭菜端上桌，她随口一句：“今天飞生替我跑了不少腿。”
我笑笑：“挺懂事的小伙子。”
她皱眉：“你懂什么？”
我没再说话。
沉默，比争吵更让她不安。
这种不安，被黄飞生抓住了。
某天加班后，他故意装出疲惫的样子，把手臂露在张瑶面前。
上面有几道被纸划出的浅浅血痕。
“哎呀，不小心。”
张瑶愣了一下，下意识去拿创可贴。
他却眼神湿润：“学姐，你对我真好。”
那一刻，他在试探。
张瑶没有躲开。
只是冷冷说：“注意点，下次小心。”
可她眼神的柔和，已经出卖了她。
黄飞生心中狂喜。
“机会来了。”
我回家时，她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电视开着，却没声音。
“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
她摇头：“没什么。”
我笑了笑，坐下。
“案子进展顺利，我会在两周内搞定。”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声音冷淡：“别太自信。”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你在担心我，还是在替别人担心？”
她身子一僵。
眼神闪躲。
几秒后，她冷声道：“别胡说。”
我没有追问。
只是端起水杯，慢慢喝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