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点心的宫女指认就是你宫中之人。
残害宫嫔，沈美人，你好毒的心肠！”
两个嬷嬷上前就要拿我。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这比上次的栽赃更狠毒。
会直接要我的命。
3
我冷静下来，各种细碎的声音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脑海。
屋檐上的鸽子扑棱着翅膀。
“不是她！
是皇后的人逼那个小宫女撒谎的。
还拿她宫外的家人威胁她。”
一只躲在花盆后的蟋蟀窸窣叫着。
“昨晚送点心的那个姐姐，我认得她的鞋子。
她是皇后娘娘小厨房里负责烧火的。
她扔掉的食盒底还沾着药粉呢，埋在那边桂花树下。”
我窗台上爬过的一只壁虎，慢悠悠地甩着尾巴补充。
“我看见那毒药是皇后娘娘心腹嬷嬷从一个小瓷瓶里倒出来的。
瓶子好像被她扔进过来静怡苑后面那口废井里。
想嫁祸给你。”
我头皮发麻。
幕后主使竟是皇后。
她一石二鸟，既除掉了可能不听话的赵贵人，又要借此机会让无权无势的我背锅。
“不过你别担心，皇上已经听到风声过来了。”
此时，屋顶上的猫又说道。
眼看嬷嬷的手就要碰到我，我猛地抬头，眼神坚定地看向皇后。
“娘娘！
臣妾冤枉！
臣妾昨日宫中所有人皆可作证，无人外出。
但臣妾昨夜似乎听到后院有异响，怕是有人潜入栽赃。
求娘娘立刻搜查静怡苑，尤其是后院桂花树下和那口废井。
若有证物，必是歹人匆忙间藏匿，以求日后再次构陷臣妾或他人。
求娘娘明察，揪出真凶，以慰赵贵人在天之灵。”
我故意说得大声，生怕外面听不到。
也故意点出这两个具体地点。
语气恳切，仿佛真的只是基于恐惧的胡乱猜测，一心只想证明清白。
甚至暗示了“再次构陷他人”，把自己放在了更弱势、更无辜的位置上。
皇后闻言，凤眸骤然一缩，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惊疑不定。
她绝对没想到我能准确说出藏匿地点。
她当然不想搜。
但那句“日后再次构陷他人”戳中了她。
若不搜，反倒显得她心虚或有心包庇真凶。
就在皇后迟疑的片刻，一个明黄色的仪仗已经停在了静怡苑门口。
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皇上驾到！”
满院之人皆惊，慌忙跪迎。
皇帝萧衍大步走入，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人。
目光最后落在我苍白却强自镇定的脸上，和皇后那略显不自然的神情上。
“怎么回事？”
皇帝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皇后连忙上前解释。
“禀皇上，臣妾怀疑沈美人跟赵贵人之死有关，正在询问。
皇帝目光锐利。
“朕刚刚听到沈美人的话了，那就按照沈美人的话去查。”
4
皇后面色惨白，却又不敢反驳皇上的话。
不一会，去搜查的太监连滚带爬地回来了。
手里捧着食盒，底面果然有药粉残留。
还有一个从废井里捞起来的湿漉漉的小瓷瓶。
“回禀陛下，在桂花树下和废井中，果真发现了这些。”
那个被威胁的宫女在皇帝面前心理防线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