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秋月,你的破产游戏也该结束了吧?”
“两年了,宋砚没了一颗肾,身体也垮了,你还没玩够吗?”
“不够!我还要他付出更多的代价!”
海城,重症监护室内。
身着高奢长裙的林秋月正和病床上的母亲聊天。
在提到“宋砚”时,林秋月绝美的脸上闪烁着恨意:
“当年若不是他见死不救,思明也不会那样痛苦的死掉。”
“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林母目色迟疑:“宋砚毕竟是你的丈夫啊。”
“丈夫”二字让林秋月眸色愈冷。
“妈,您就安心装病吧,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轰——
此刻,站在病房外的宋砚身形一僵,如遭雷击!!
连轴转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为林母煲参汤。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番对话。
宋砚紧紧攥着手中保温桶,唇角紧咬,渗出鲜血。
这两年,为了替破产的妻子还债,他每天工作十几小时。
为了给身患癌症的丈母娘治病,直接捐了自己一颗肾。
结果到头来,妻子的破产是场假装出来的报复游戏,丈母娘的病也是装的!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宋思明!
一瞬间,空荡的后腰传来一股撕 裂般的剧痛,锋利的回忆剜着宋砚的心脏。
就在这时,林秋月的电话响了。
接起的一瞬间,林秋月面色焦急的站了起来。
“我马上就来!给他定高级套房,找最好的专家会诊!”
挂了电话,林秋月便要匆忙离开。
林母无奈道:“不会又是那个长的跟思明很像的小歌星吧?”
林秋月面色沉重的点头:
“他在音乐节演出的时候,被树叶划破了脸颊,我得去看看。”
林母一听,不禁调侃:“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林秋月却一脸认真的说:“哪怕他只是微微蹙眉,我都觉得天要塌了。”
几句话,让宋砚如坠冰窟。
曾几何时,林秋月对他也这般深爱。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诊室。
林秋月作为病人,对宋砚这个主治医生一见钟情,隔天就向他表白了。
可年少时,父亲的负心和母亲的自杀,让宋砚无法相信爱情。
宋砚不假思索地拒绝,可林秋月却坚定地说:“我不会放弃的!”
那天后,林秋月对宋砚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宋砚拒绝她的玫瑰,林秋月就将玫瑰送给医院的全部医患,让他抬眼就能看到;
宋砚在实验室躲她,林秋月就整晚整晚的陪在实验室门口,不吃不喝…
林秋月追了宋砚六年,一个笑脸也没换来。
直到三年前,宋砚所工作的医院发生一场严重的医闹事件。
闹事者挥刀砍来时,林秋月突然冲过来,挡在宋砚身前,被砍近十刀!!
林秋月浑身是血,疼到浑身发颤,却还是只重复一句话:“阿砚,你没事就好。”
那一刻,说不心动是假的。
林秋月昏迷了六个月,宋砚就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六个月。
林秋月一睁眼,宋砚正跪在她床边求婚。
婚后,他们感情渐浓,甚至让宋砚有了想要个孩子的想法。
直到宋思明因病回国。
宋砚被叫去病房,父亲和继母纷纷苦求他去做配型。
也是那日,宋砚注意到宋思明看向林秋月的眼神,说不上清白,但他没有多想。
直到配型结果出来那日,林秋月拿着报告单堵在他办公室门前。
“阿砚,思明是你的弟弟,父母的罪孽,不该由下一代承担。”
可宋思明分明是逼死他母亲的凶手!
那天,宋砚第一次觉得空气都是苦的。
宋砚最后还是选择拒绝。
林秋月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那天之后宋砚再没见过她。
直到宋思明去世后,家人来医院指责宋砚,林秋月再次出现挡在他身前。
和三年前一样。
要说唯一不一样的,或许是那张苍白的脸。
后来,林秋月就破产了,林母被查出肾癌。
林秋月攥着确诊报告,哭得泣不成声。
“阿砚,是不是因为我们对你弟弟见死不救,才报复到了我妈身上。”
宋砚只能无力的安慰:“别怕,我在…”
呕——
一口腥味从绞动的胃部涌入口腔。
宋砚捂住嘴,正准备转身离开。
迎面却走来一位熟人打招呼:“宋医生,来看你母亲啊?”
宋砚仓惶的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彼时,身后的病房门打开。
宋砚以为自己会被发现。
可他想多了,林秋月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小替身的事情,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见。
宋砚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秋月仓促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头也不回地朝着反方走去。
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一整夜。
这一晚,宋砚看似平静的做完了最后一份研究,可内心却崩溃了数次。
极致的失望,是在沉默里一点点爆发的。
待到天光微亮,宋砚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疲倦双眸。
打开手机,林秋月没有一则电话,只有一条单薄的短信。
【阿砚,债务应该都差不多还清了吧,我想给我妈换到高级病房。】
宋砚不禁冷笑,眼底盛满了破碎。
林秋月,这游戏,老子不想玩了。
宋砚直接删掉了这条短信,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备注“九叔”的人。
最后一次联系,还是三年前。
宋砚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九叔,三天后,我亲自回苏家给爷爷请罪。”
“但在这之前,我要收回在林氏的全部专利支持,彻底和林氏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