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忽地刮过阵阴风，火折子'噗'地暗了下。李昊后颈发凉，仿佛真看见无数钢刀架在脖子上。'那、那咋整？'他声音发颤，手里秘籍烫得像块烙铁。清虚道长眯眼打量他半晌，突然'嗤'地笑开：'算你小子走运，遇着老子！从今儿起，你就是我记名弟子——明面上还扫你的茅厕，暗地里...'他戳戳那本《九转霸体诀》，'老子教你真东西！'
'真的？！'李昊喜得蹦起来，脑袋'咚'地撞上洞顶石笋，疼得直抽气。清虚道长笑骂：'瞧你这点出息！'说着盘腿坐下，'看好了——第一转碎骨重生不是光靠蛮劲！'他枯瘦的身躯突然'噼啪'作响，整个人诡异地扭曲成麻花状：'气走督脉，意守丹田...哎哟！'话没说完突然猛咳起来，脸憋得紫红。
'道长？！'李昊慌忙去扶，触手只觉对方袍子下骨头硌得慌。清虚道长摆摆手想说什么，喉头'咕噜'一响——'噗！'大口黑血喷在石壁上，腥气混着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没、没事...'老道瘫在地上喘粗气，袖口胡乱抹着嘴：'老毛病了...二十年前被玄冥老鬼阴了一掌...'他忽地揪住李昊衣领，眼睛瞪得骇人：'但老子撑得住！你得给咱这一脉争口气...听见没？！'
李昊愣愣点头，掌心黏腻的血渍还温着。火光跳动间，他看清虚道长沟壑纵横的脸上，绝望与希望疯狂撕扯。洞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一声声催命符似的。'妈的...'李昊突然狠狠抹把脸，青铜色的拳头攥得死紧：'道长您瞧好！总有一天，我把那什么玄冥老鬼捶进土里给您报仇！'
清虚道长怔了怔，继而'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咳出血沫：'好...好小子！'他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拿着...每日子时服一粒...能扛住第二转炼筋化龙的折腾...'纸包摊开，是三颗蟑螂屎似的黑药丸，散发着刺鼻的酸苦味。
李昊郑重收进贴身处，药丸隔着布料烫着心口。他照着清虚道长刚示范的姿势扭身——'咔嚓！'肋骨折断的剧痛袭来，但这次暖流窜得快极了，断骨处'滋啦'作响着愈合。'嘿！有门道！'他兴奋得直挥拳，带起的风扑得火苗乱晃。清虚道长靠着石壁喘气，嘴角却扬得老高：'成了...真成了...'
突然，洞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清虚道长脸色骤变，袖袍一卷扫灭火光：'快走！每月朔日丑时老地方见！'说着猛推李昊一把。黑暗中李昊连滚带爬窜出洞口，身后传来清虚道长故意拔高的怒骂：'哪个兔崽子夜闯禁地？！滚出来！'
李昊猫腰钻进灌木丛，心跳如擂鼓。月光下瞥见戒律堂的袍角一闪而过，他屏息缩成团，直到脚步声远去。怀中药丸的苦味丝丝缕缕钻进口鼻，他舔舔干裂的嘴唇，咧嘴笑了。'炼筋化龙是吧？等着...老子来了！'夜风卷起落叶，簌簌声里混进少年压抑的低吼。
4 外门大比初显锋芒
三月时间晃眼就过，李昊蹲在茅厕边上啃窝头，指甲缝里还沾着刷粪桶的馊味。'呸！什么玩意儿！'他龇牙咧嘴咽下剌嗓子的粗粮，突然'咔吧'捏碎手里的陶碗——碎瓷碴子竟没划破半点油皮，掌心只留下道白印。'嘿嘿...'他偷笑着撸起袖管，小臂肌肉一绷，皮肤底下隐隐泛出青铜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