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险,萧七总能精准闪到我身后。
“阿娇!救我!”
“阿娇,我与你一道。”
“阿娇,小心左边有人。”
我如猛虎出闸,刀刃相撞,火星四溅。我左劈右砍,忽闻他在身后急喊:“攻其下盘。”
我本能矮身,刀锋扫过对方脚踝,那人闷哼倒地。
又一波人涌来,刀风擦着我鼻尖过。他声音贴得近:“借力打力。”
我红着脸顺势拧腰,借对方劈来的力道旋身,反将其手腕卸了,再往胸前补上一刀。
血溅在脸上,我喘着气,看满地哀嚎的人,我摸了摸发烫的刀柄,心头突突跳。
原来我这双手,不止会杀猪。
我忽觉左臂一麻,低头见血顺着袖管渗出来——不知何时被划了道口子。
萧七从我身后探身,指尖触到我伤口,声音发紧:“阿娇,你受伤了。”
我刚想说无妨,可眼前却猛地一黑。临倒前,只听见他变了调的呼喊。还有那只总躲在我身后的手,第一次攥紧我的手腕。
醒来时,已在客栈。
萧七正低头拧块沾了药汁的布,见我醒了:“阿娇,你终于醒了。”
他声音轻,却带了点沉:“杀手身上有北狄纹身,仇家勾结了他们。”
我懵懂:“狄人?就是北边抢我们猪羊的那些坏蛋?”
我趴着想转头看肩,他已将我按住:“别动,小心扯到伤口。”
解绷带时,布帛擦过我的脊背,我不自在地缩了缩。之前为了救她,也褪过他的湿衣,此刻被他指尖碰着伤处,倒比我挨刀子还烫。
他抬眸看我,我慌乱得没话找话。
“阿七这般伺候,”我咧嘴笑着装傻:“莫不是记挂着前些时间瞧了你的身子,要我以身相许来负责?”
他耳尖腾地红了,低头往我肩上敷药,声音闷闷的:“阿娇……慎言。”
声音里却没什么真恼意,涂药的动作反倒更轻了。
我们并没有因此停驻,白天还是继续赶路,深夜才随便找个客栈住下。
为了安全起见,我和萧七假扮成夫妻,我第一次换上女装,对着铜镜半天捋不顺头发。
“过来。”萧七拿着一根青布绳,指尖绕着发丝轻拢。我梗着脖子不敢动,绳结在脑后松松挽住,倒有几分利落。
镜子人五官俊俏,身材高挑,腰身劲瘦,即使身穿裙襦,也难掩我的野性和攻击性。
“怪模怪样的。”我扯扯裙摆。
他退了半步,含笑看着我:“不怪,这般明媚,好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