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液疯狂翻涌。林风猫着腰摸过去，盘算着是抢还是求。可就在跨过门槛的瞬间，右脚突然踩空！
"咔嚓！"腐朽的地板塌出大洞，他整个人倒栽葱跌下去，右肩撞上硬物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剧痛中听见少女轻呼："呀！谁在那儿？"
***
热粥的香气把他勾醒了。
林风发现自己躺在干草堆上，右肩裹着绷带。破庙的屋顶漏下夕阳光柱，少女正蹲在陶罐前搅粥，侧脸被炊烟熏得微微发红。
"醒啦？"她舀起满勺粥吹气，"摔脱臼了，我给你掰回去了哦。"
林风猛地摸向右眼——还好，绷带没遮住眼睛。他盯着那碗粥喉咙滚动："...为什么救我？"
"不然看你饿死呀？"少女把粥塞过来，手腕一转露出细小的疤痕，"我叫小雅，镇东头卫生所长大的。喏，吃吧，反正米是捡的。"
粥烫得他舌尖发麻，米粒混着碎野菜滚进胃袋，舒服得让人想叹气。小雅托腮看他狼吞虎咽，忽然"噗嗤"笑出声："慢点嘛，又没人抢——你眼睛真好看。"
林风勺子咣当掉进碗里。
"别紧张嘛，"小雅指指他右眼，"虹膜有圈金线，我们这叫落日环，老人说是有福气的..."她突然顿住，低头搅动火堆："你也是从外面逃来的？"
"也？"
柴火噼啪作响。小雅卷起袖管，小臂上赫然交错着新旧疤痕："上个月镇里来了群穿黑西装的，说是搞扶贫，结果半夜抓孩子。"她撩起刘海，额角结痂的伤口像蜈蚣："我跑得快，躲地窖里了。"
林风指尖发凉。那些三眼纹身的追杀者画面又翻涌上来。
"不过你别怕！"小雅突然跳起来，从供桌下拖出铁盒，"我有药！"她抓把草叶嚼碎，混着药膏拍在他肩头。说也奇怪，火辣辣的伤处竟真的泛起清凉。
"祖传的土方子啦。"她眨眨眼，"我奶奶说我家祖上出过巫医呢..."
林风望着她忙碌背影，喉头突然发哽。逃亡以来第一次有人对他笑，热粥暖着冻僵的肠胃，破庙遮住了刮骨的夜风。某个念头野草般疯长——或许不必独自亡命天涯？
***
深夜林风突然惊醒。
右眼突突直跳，庙外传来野狗呜咽。他下意识发动神瞳，视野穿透墙壁的刹那猛地僵住——小雅蜷在供桌旁熟睡，领口滑落处露出脖颈，那截皮肤上竟蜿蜒着青黑色纹路！
图案在瞳力聚焦下清晰起来：三只眼睛呈三角排列，与追杀者徽章一模一样！
"！"他触电般弹起，后脑勺撞上梁柱咚的一声。
小雅惊醒揉眼："怎么啦？做噩梦？"
林风死死盯着她脖颈——此刻那里光滑干净，仿佛刚才只是幻觉。可神瞳从不出错！
"你脖子上..."他声音发干，"有什么东西？"
"这个呀？"小雅迷糊地拽出红线系着的吊坠，"奶奶给的护身符..."银质坠子刻着模糊花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风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普通花纹！是缩小版的三眼图腾，边缘还多了圈荆棘般的刻痕！
"谁给你的？！"他失控地抓住她手腕，"那些黑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