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啊,这有什么难的。”苏辰宇接过发带,指尖不小心碰到苏晚星的手指,两人都愣了一下——苏晚星的手指软软暖暖的,苏辰宇的却带着点凉意,一冷一热碰在一起,像电流“滋滋”窜过。
苏晚星的心脏突然“咚咚咚”跳起来,跟揣了只兔子在乱撞,脸颊“唰”地红了,连耳朵尖都透着粉。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看化妆台上的口红,可眼睛却忍不住瞟向镜子里的苏辰宇——他正认真帮她梳理头发,手指很轻,生怕弄疼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温柔得像要化了。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哥哥也是这样帮她梳头的。那时候她才四岁,头发长,自己梳不好,总哭唧唧地找哥哥,苏辰宇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她身后,拿着梳子“沙沙”梳,还会编各种小辫子,虽然有时候会把头发扯得生疼,可她还是喜欢让哥哥梳。这么多年没见,这种强烈的思念,在两人手指相碰、他帮她梳头的瞬间,突然“嘭”地炸开,像烟花似的,满心里都是暖暖的。
“你的脸怎么红扑扑的?”苏辰宇突然开口,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苏晚星的发顶,“是不是着凉了?”
出于医生的本能,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苏晚星的额头。
“唔……”苏晚星只觉得额头上酥酥绵绵的,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畅感顺着额头传遍全身,跟被人挠头的小猫咪似的,浑身都软了,差点舒服得哼出声。她赶紧咬住嘴唇,可耳朵却更红了。
“哼……”她清了清嗓子,掩饰慌乱,“你是不是在学校给其他女孩子梳过头发?不然手法怎么这么娴熟!”
苏辰宇挑了挑眉,手里继续帮她扎头发,动作有条不紊:“哪能啊。你也知道我跳级上学,念博士的时候,同学最小的都比我大七岁,最大的快四十了,我跟他们哪有共同话题?更别说给女孩子梳头了。”
“那你怎么这么会梳?”苏晚星不依不饶,眼睛盯着镜子里的他,生怕他撒谎。
苏辰宇想了想,语气认真:“嗯……应该是给大体老师梳过,练出来的吧。”
“大体老师?”苏晚星神色一紧,手里的口红“啪”掉在桌上,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温柔大姐姐的形象——长发飘飘,穿白裙子,笑起来甜甜的。她心里顿时酸溜溜的:“大体老师是谁啊?是你们医院的护士姐姐吗?还是你同学?”
苏辰宇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却还是一本正经解释:“大体老师是无偿捐赠遗体的人,我们学医的都这么叫,是为了感谢他们为医学做贡献。我之前上解剖课,要给大体老师整理仪容,就顺便梳过头发。”
“咦——!”苏晚星的脸瞬间变了色,像吞了只苍蝇似的,猛地往后缩,脚“噔噔噔”退了两步,差点撞到后面的衣架,“哗啦”一声,衣架上的演出服都晃了晃。她皱着鼻子,一脸嫌弃:“你……你怎么不早说!好恶心啊!”
可嫌弃归嫌弃,她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什么大姐姐啊。这种小窃喜像颗水果糖,在心里悄悄化了,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