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一口气。
MAX的好感度，他总不会再杀我了吧？
然而，下一秒，另一条提示音让我如坠冰窟。
「警告：检测到S级道具产生未知变异。副作用：目标将强制清除所有对您的潜在威胁，直至世界只剩下你们二人。」
我还没来得及理解「副作用」是什么意思，谢凛就动了。
他不是对我动，而是猛地转身，看向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顾衍。
他的眼神变得比刚才更加恐怖，那是一种混杂着嫉妒、疯狂和独占欲的眼神。
「威胁……清除。」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
我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顾衍就再次飞了出去，这一次，他的胸口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衍哥！」远处传来眼镜青年撕心裂肺的喊声。
谢凛没有停手，他一步步走向奄奄一息的顾衍，似乎打算彻底了结他。
「住手！」我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顾衍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罪不至死。更重要的是，他死了，谁来当我的挡箭牌？
神奇的是，我的话音刚落，谢凛的身体就僵住了。
他停在顾衍面前，高高举起的手凝固在半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缓缓地，一寸寸地转过头来看我。
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疯狂的杀意和绝对的服从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几乎要将他撕裂。
「你……命令我？」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和屈辱。
我愣住了。
原来，这张卡不仅能提升好感度，还能让他听我的命令？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颤抖着声音，发出了第二个指令。
「我命令你，不许伤害他。过来，到我身边来。」
谢凛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腕上的镣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似乎在用全部的意志力来反抗这个命令，但最终，他的身体还是战胜了意志。
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走回到我面前。
然后，在我惊恐的注视下，他单膝跪了下来。
像一个被驯服的野兽，臣服于他的主人。
眼镜青年趁机冲了进来，背起重伤的顾衍，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和谢凛，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禁闭室里再次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我看着单膝跪在我面前，低着头，浑身散发着「我很不爽但我没办法」气息的谢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杀我又杀不掉，赶又赶不走。
我的任务是死在他手上，可现在他成了我的专属保镖。
这叫什么事啊！
我烦躁地挠了挠头，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也为了测试一下命令的极限，我清了清嗓子，对他下达了一个离谱的命令。
「你，」我指着他的脚，「给我剪脚趾甲。」
这是我社畜时期，最想对我们那个变态老板做的事。
谢凛猛地抬起头，那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
猩红的瞳孔里，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我毫不怀疑，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但他最终还是屈服了。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工具。」
「……」
我忘了这里是废弃医院，上哪儿找指甲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