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是逆行性遗忘,也就是记忆缺失。”
“而您女儿,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失语。”
“这种情况……有可能是永久性的。”
“永久性……”
沈皓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呆立在原地。
他踉踉跄跄地冲到我的病房。
当他看到我怀里抱着星星,母女俩都用一种看待陌生人的、充满戒备和恐惧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终于彻底崩溃了。
“扑通”一声。
这个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男人,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他爬到我的病床前,抓着我的手,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狼狈不堪。
“老婆,女儿,我错了!你们看看我,我是沈皓,我是爸爸啊!”
“你们不能忘了我!你们不能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仿佛真的是一个悔不当初的丈夫和父亲。
可在他陌生的脸上,我只看到了狰狞和恐惧。
星星吓得死死抱住我,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我下意识地把他用力推开,声音冰冷而疏离:
“先生,你认错人了。”
4
沈皓没有认错人。
他只是终于认清了,自己早已失去了我们。
他开始了他迟来的、令人作呕的“深情”弥补。
他为我换了全医院最顶级的VIP病房,送来了堆积如山的奢侈品和营养品,请了全天候的特级护工。
他每天都来,试图用过去的点点滴滴唤醒我的记忆。
“曦曦,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了吗?就在美院的画展上,你穿着一条白裙子,像仙女一样……”
“星星,爸爸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乐高城堡,我们一起拼好不好?你以前最喜欢骑在爸爸脖子上了。”
可他说得越多,我和女儿就越是恐惧。
在我空白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代表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和窒息。
星星只要一看到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