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越来越大，带着各种猜测和鄙夷。
我充耳不闻，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最前面的云曦身上。
她穿着一身石榴红的宫装，头戴金步摇，妆容精致，笑靥如花，正与旁边的秀女谈笑风生。
而沈砚之，就站在不远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真是一对璧人。
我在心里冷笑。
很快，太监开始唱名。
“将军府嫡女，云曦。”
云曦款款走出，屈膝行礼，动作优雅，姿态万方。
皇帝坐在龙椅上，微微颔首，眼中带着满意。
“不错，赐花。”
太监将一朵象征着入选的琼花，递到云曦手中。
云曦脸上笑容更盛，再次行礼：“谢陛下。”
周围响起一片艳羡的赞叹声。
沈砚之站在下面，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轮到我了。
“将军府庶女，云凝。”
我深吸一口气，走出人群。
没有像云曦那样故作姿态，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抬起头来。”皇帝的声音，带着威严。
我缓缓抬头，直视着龙椅上的男人。
他大概四十多岁，面容威严，眼神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你就是那个在乡下长大的庶女？”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是。”我平静地回答。
“听说，是沈砚之带你回来的？”
“是。”
“你可知，他为何带你回来？”
我心里一动，知道重头戏来了。
沈砚之想让我出丑，我偏不如他意。
“臣女不知。”我垂下眼帘，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但臣女知道，能有机会参加选秀，是陛下的恩典，也是将军府的恩典。臣女感激不尽。”
皇帝笑了：“倒是个懂事的孩子。”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在打量什么：“你与你姐姐云曦，倒是不像。”
“姐姐是嫡女，自幼娇生惯养，自然与臣女不同。”我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哦？”皇帝挑眉，“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臣女不敢妄自菲薄，也不敢攀龙附凤。”我抬起头，眼神清澈，“臣女只知道，无论是嫡是庶，都是将军府的女儿，都该为陛下效力，为大靖尽忠。”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一个为陛下效力，为大靖尽忠。”
他看向旁边的太监：“这朵花，也赐给她。”
太监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将琼花递给我。
我接过琼花，屈膝行礼：“谢陛下。”
周围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没想到，我这个乡下长大的庶女，竟然也能入选。
云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怨毒。
沈砚之站在下面，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能感觉到他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怒火。
但我只是微微一笑，拿着琼花，退回了人群。
沈砚之，云曦。
第一回合，我赢了。
这只是开始。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第五章
入选之后，我和云曦都被封为了答应。
虽然位分低微，但好歹算是进了宫。
云曦气得三天没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