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何等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
他看了云曦一眼，眼神变得有些冷淡：“是吗？”
云曦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敢再说话。
皇帝又将目光转向我：“云凝，你说实话。”
我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陛下，真的没什么。只是臣妾身份低微，在宫里，受点委屈，也是正常的。”
我的话，像是一根针，刺中了皇帝的软肋。
他最讨厌的，就是后宫里的恃强凌弱。
尤其是，欺负的还是一个看起来如此柔弱无害的女子。
“是谁欺负你了？”皇帝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沈砚之，又看了看脸色发白的云曦，摇了摇头：“陛下，臣妾真的不能说。”
“有朕在，你怕什么？”皇帝加重了语气。
我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陛下，前几天，云曦常在……她来臣妾的院子，不小心和臣妾起了点争执。沈公子刚好路过，可能是误会了，就……”
我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我竟然敢在皇帝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云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胡说！我没有！”
沈砚之也上前一步，对着皇帝抱拳道：“陛下，臣女所言不实，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看着他们，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沈爱卿，你是朝廷重臣，怎么能随意出入后宫，还动手打了朕的妃嫔？”
沈砚之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陛下，臣……臣只是一时冲动。”
“冲动？”皇帝冷哼一声，“你的冲动，就要让朕的妃嫔受委屈吗？”
“臣知罪。”沈砚之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皇帝又看向云曦：“云曦常在，你身为将军府的嫡女，理应端庄贤淑，怎么能在宫里恃强凌弱？”
云曦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臣妾知错了，求陛下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皇帝看着她，眼神冰冷：“念在你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禁足三个月，闭门思过！”
“谢陛下开恩。”云曦连忙磕头谢恩，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得意。
皇帝又将目光转向我，语气缓和了许多：“云凝，委屈你了。”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荣幸，不委屈。”我连忙说道。
皇帝笑了笑：“你倒是懂事。这样吧，朕就升你为常在，以后在宫里，也能体面些。”
“谢陛下！”我连忙跪下磕头，心中一阵狂喜。
我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沈砚之和云曦，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但我不在乎。
这只是利息。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第八章
升为常在后，我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至少，太监宫女们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了。
赏赐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我用了。
云曦被禁足，暂时也不能来找我的麻烦。
沈砚之大概是被皇帝敲打了，也没再来过。
我终于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常在的位分，依旧很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