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它吃得那样专注,以至于没立刻发现我。

肉!食物!那是食物!

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饥饿感像火山一样爆发,淹没了所有理智。

那是我看到的!是我的!

“滚开!”我发出一声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低吼,挥着钢管冲了过去。

那野狗受惊,龇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呜,但它太饿了,舍不得嘴边的食物,只是叼着肉肠向后躲。

争夺。一场为了微不足道一点食物,发生在两个濒死饿鬼之间的争夺。

我疯狂地挥舞钢管,打空了,钢管砸在货架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野狗灵活地躲闪着,趁机又撕下一块肉肠。

不行!那是我的!必须是我的。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猛地扑上去,不是扑向狗,而是扑向那半截肉肠!我和狗滚作一团,它的爪子在我手臂上抓出深深的血痕,牙齿几乎咬到我的脸。

腥臭的口水、狗的呜咽、我的喘息混杂在一起。

最后,我用手肘死死卡住它的脖子,另一只手拼命去抢那点肉肠。

我们像两个原始的野兽,为了最低限度的生存权而搏命。

终于,我抢到了!大半截肉肠被我死死攥在手里,沾满了狗的口水和地上的污垢。

那野狗呜咽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和我一样的、绝望的饥饿。

它最终退缩了,夹着尾巴飞快地逃走了。

我瘫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手臂火辣辣地疼。

看着手里那点来之不易的、肮脏不堪的肉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