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什么悬！”
“丽娟同学给的内部消息！”
“能不可靠吗？”
“你王姨那个三分利你都觉得好，这个十倍反而怕了？”
“没出息的东西！”
她转向我。
“怎么投？”
“要什么手续？”
“赶紧问清楚！”
我拿出手机。
假装发了几条信息。
然后说。
“直接转账。”
“我把账号给你。”
“抓紧时间。”
“十一点半就收盘了。”
赵桂芬一看墙上的钟。
马上急了。
“快快快！”
“郭鹏！”
“去开车！”
“我们去银行！”
“丽娟你在家等着！”
“把账号准备好！”
她风风火火冲进卧室拿存折。
郭鹏还有点懵。
但被他妈催着，也赶紧去拿车钥匙。
出门前，赵桂芬扒着门框叮嘱我。
“账号发我手机上！”
“一定发啊！”
我点头。
“放心吧妈。”
门砰地关上。
屋里就剩我一个。
安安静静。
我走到窗边。
看着郭鹏那辆破车冒着黑烟开走。
上辈子，他们也是这么着急。
急着去银行取钱。
急着送进骗子的口袋。
不同的是，那次我拼命拦着。
这次，我推了他们一把。
我拿出手机。
翻出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拨通。
“喂。”
“是我，李丽娟。”
“帮我个忙。”
“对，就今天。”
“收个钱。”
“别问为什么。”
“收到之后，按我说的做。”
“分你一半。”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惊讶。
但很快答应了。
我挂了电话。
把那个银行账号发给赵桂芬。
发完最后一条信息。
我删除了所有记录。
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身份证。
银行卡。
几件衣服。
还有一些零碎。
全部塞进一个行李箱。
其他的。
婚纱照。
劣质化妆品。
郭鹏的臭袜子。
赵桂芬腌的咸菜。
全都留在这里。
这个我上辈子当牛做马付出了七年的家。
这些把我当外人当牲口的所谓家人。
行李箱轮子碾过地面。
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拉开门。
走出去。
没回头。
楼下银行。
赵桂芬果然又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催问账号对不对。
我说对。
问她钱取出来没。
她说取出来了。
十五万。
又问：“你真没私房钱了？六万都取不出来？”
我说：“真取不出来，规定就这样。”
她骂了句什么。
然后说：“行了，我这就转过去。”
“你盯着点！”
“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我说好。
挂了电话。
我在小区门口的咖啡馆坐了半个小时。
然后收到那条短信。
“款已收到。”
我回复：“按计划做空。”
对方回了个：“明白。”
我放下手机。
慢慢喝完了那杯咖啡。
苦得恰到好处。
比赵桂芬熬了七年的稀饭好喝。
喝完咖啡。
我拉着行李箱去了商场。
买了几件像样的衣服。
试衣服的时候，导购小姐笑着说：“姐姐身材真好，穿什么都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