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花了十年时间感化了极端纯爱禁欲的丈夫顾枫，终于怀上了宝宝。
怀孕第九个月，顾枫竟让我去心理辅导寡嫂收养的精神病义子。
刚进屋，发病的侄子将我拖进房间凌辱。
三十天后，我被救出时，肚子凹陷，浑身粘腻。
侄子被判无罪，视频流出，我被全网骂荡妇，喜欢黄毛，勾引侄子。
我忍着剧痛回家找顾枫，想着他一定会相信我。
家门口，我看见顾枫光着身子，跪舔寡嫂楚梦的脚。
“嫂子，我知道你喜欢佛文化，我听说佛家有替胎清神的说法。”顾枫低声说道。
“我才同意和白然亲热怀孕，这样侄子才能把她玩流产，流出胚胎才能挡煞，舒缓精神。”
“这样是不是对弟妹伤害太大？”
“她一个主家庭妇做点贡献，我照顾她一辈子还不够吗”顾枫冷漠的说。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的心如刀绞，所有伤害竟是丈夫的阴谋。
我掏出手机，拨通组织电话：”顾枫十年检测结果不合格，撤销所有科技授权，执行人道破产。”
1
“嫂子，今天我会安抚白嫣然，大发慈悲的和她同房一次，假装让她又怀上我的孩子。”
“以她的性格，我肯和她亲热，她得高兴死，她巴不得有个孩子能绑住我。”
顾枫那近乎完美的脸上薄唇轻启，吐出的每个字都刺痛我的心。
此刻，他跪在地上，那双曾在我面前宣誓忠贞的修长手指正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楚梦的脚踝。
“实际上是侄子的孩子，这样生出的孩子，更加符合替胎的传说，能够夺取死去胎儿的福缘，反馈亲生父亲，这样侄儿就能无病无灾。”
顾枫轻柔地说着，眼中却流露出谄媚和狂热。
十年来，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嫂子，你还满意吗？我想让你踩我的脸好吗？”顾枫跪伏得更低，像一只忠诚的狗狗等待主人的赏赐。
“乖弟弟，看在你这么尽心的份上，奖励你一下。”楚梦涂着鲜红指甲油的脚轻轻踩上顾枫的脸庞，而他露出了一种近乎痴迷的享受表情。
我捂着空荡荡的肚子，泪水无声地滑落，湿透了衣襟。每一滴眼泪都像是从我心脏里挤出来的血。
原来丈夫一直不爱我。
每次亲热都拿纯爱做借口，十年来从未真正碰过我，说对我是真爱，没有别的渴望。我还感动得不行。
看着顾枫卑微跪舔的样子，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不是纯爱禁欲，而是我不是他爱的那个人。
脑海中闪过那三十天的记忆——侄子狰狞的脸，我的哭喊，宝宝在我体内的挣扎，然后是死寂。我的宝宝，我和顾枫的宝宝，在侵犯中死去了。
没想到，我所遭受的一切伤害，竟然仅仅是为了一个佛家的传说，为了给大嫂累积福报。
我的心气好像泄了一般，肚子的剧痛冲击着我的头脑，意识逐渐模糊。
睁开眼，隐隐约约听见医生的声音。
“顾先生，您妻子受伤流产，子宫已经严重损伤了。现在子宫里又有了新的胚胎，不及时处理掉，未来您妻子子宫将完全溃烂，且每晚都会剧痛。”
“必须保胎，不惜一切代价。”顾枫冷漠的声音响起。
“如果强行保胎的话，建议使用全麻，减轻痛苦，就算保胎药的效果会弱一些。”
“不行，必须不打麻药，我不想我的乖侄儿的福胎有任何损伤。”
医生犹豫道，”不打麻药可能会活活疼死。”
“死不了，有我公司研发的回命药兜底。”
我迷糊中被推进手术室。
随之而来的是刀子活剐子宫的强烈痛苦，我的身体被紧紧束缚，我狠狠地咬住舌头，鲜血溢出我的嘴角，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病床上。
顾枫走进病房，手里捧着我最爱的奶黄包。他熟练地掰开一小块，温柔地递到我唇边。
在他的指尖上，我看到了一枚小小的纸戒指，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他从我指尖拔出的。他一直把它当作纪念，戴在小拇指上。
他总是这样，记得所有我喜欢的细节。
而现在，我只觉得恶心至极。
“就算没有宝宝，我也会爱你疼你一辈子。”顾枫温柔地说，他的眼中流露出怜爱。
“我已经把侄子这个畜生送到精神病院强制收容，我妈已经赶到乡下去了。”顾枫怜惜地把我搂在怀里，愤怒地辱骂侄子。
他的下巴紧绷，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真的在为我抱不平。
我避开了他的爱抚，轻声说：”没胃口，有点恶心。”
我第一次避开了他的怀抱。
居然感到了一丝自由和畅快。
夜深了，我拨打了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组织，我是天才种子审核员白嫣然，顾枫十年检测结果不合格，撤销所有科技授权，执行人道破产。”
“收到，三天后，会派人接回您，并对顾枫执行人道破产。”
三天，我们情缘两消，此生不见。
2
思绪陷入回忆。
十二年前，我因为长期服用治疗药物而肥胖臃肿。校园里的女孩们把我推进厕所，往我头上浇脏水。
“肥母猪，连路都走不稳，你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怪物？”
我蜷缩在厕所的角落，浑身湿透，鼻涕和泪水混在一起。我知道没人会来救我，直到顾枫的出现成为我的光。
长大后，他向我表白，他说他有情感洁癖，只能享受纯粹的精神之爱，不想用肉欲玷污我们的爱情。
我欣喜若狂爱他胜过一切，甘愿为他放弃组织天才俱乐部首席科研员的身份，转为天才测评员，偷偷把他列入种子资助名单。
第一笔投资，我暗中操作；他的科研项目瓶颈，我偷偷资助授权；评测期限将到，我悄悄延长。
整整十年，我甘愿当个家庭主妇，默默支持他的事业，才有了如今的顾式医疗科研所。
而现在，那个我爱的男人，却亲手将我推入地狱。
剧烈的下身疼痛打断了我的回忆。
顾枫不知何时爬上病床，开始与我亲热。
我浑身没有力气，只能用微弱的声音抗议：”不要…好痛…”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却没有停下。
我死死咬住嘴唇，感觉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如刀剜般折磨着我。鲜血从我腿间流出，浸湿了刚换的床单。
这是十年来第二次，却是在我刚做完手术的时候。
“宝宝，我知道你失去孩子很伤心。我就破个戒，才与你亲热一次，再怀上我们的宝宝。”顾枫的语气中带着施舍，仿佛是在给我莫大的恩惠。
我冷笑一声。
十年来我拿真爱说话时，他连碰都不愿碰我；如今为了骗我相信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却不惜在我刚手术完，让我忍着剧痛与他亲热。
顾枫看着我冷漠的神情，似乎与他预料的感动模样不符，脸上装模作样的笑意瞬间收敛。
“宝宝，我知道手术你身体不舒服，我让人做大补的汤给你，记得喝”说着，他看了一眼我留着血的下身，神情温柔的嘱咐我。
刚走没多久，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群扛着摄像机的人涌了进来。
3
“一个勾引侄子的家庭主妇怎么配得上顾教授这样的科研人才？”
记者们你一言我一语，语言如刀子般刺向我。
有人甚至试图掀开我的被子，想要拍到我不堪入目的腿弯。
我蜷缩在病床上，浑身颤抖像只受伤的小狗。
直播间的弹幕飞速滚动：
“这女的八成是自己玩得太过分了吧？一个孕妇玩这么花，和侄子都搞流产了”
“什么被伤害，我看是自己变态！”
我羞耻悲愤到手脚发软，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就在这时，顾枫带着楚梦匆匆进来，挡在我面前将记者们赶了出去。
他们疯狂地替我解释，说我受到的伤害全是侄子的原因。
楚梦在镜头前一脸忧伤地承认是自己养子精神有问题。
看着他们护住我的样子，我有点恍惚，想起从前楚梦像长辈一样照顾我们。
他们装模作样地替我掖好被子，叮嘱医护人员要好好照顾我。
直到他们离去，就在我以为终于可以清静时，却听到门外传来的对话。
“新闻写好了吗？”是顾枫的声音。
“放心吧，顾总，一定让白嫣然的丑闻传遍全国。”顾枫的助理回答。
“顾枫弟弟，没必要把弟妹的丑闻传出去吧，毕竟她已经有了我儿子的福胎了。”楚梦无辜的声音响起。
“放心，这是我给侄儿准备的另一重惊喜。”
一瞬间我心如刀绞。
他们把我折磨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竟然还想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开伤口，就为了所谓的惊喜。
手机突然亮起，一条条新闻推送过来。
新闻大肆羞辱着我，却塑造了顾枫”不抛弃不嫌弃下贱妻子”的深情人设。
顾氏股票疯涨，转让消息响起——顾枫转让给侄儿88%的股权，名为”庆祝侄儿福胎降至”。
扯了扯身体，我根本感觉不到下体。
我突然想起曾经推荐给顾枫的一款恋爱共享APP。那时他说真正的纯爱不需要记录，拒绝和我绑定。
鬼使神差地，我输入了楚梦的名字和顾枫的名字，以及他常挂在嘴边的相识日期。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他们相处的回忆。
我看见那条父母留给我的项链，挂在了楚梦养的狗脖子上。
顾枫拒绝和我一起看电影，说纯爱不需要肤浅的娱乐；却陪楚梦深夜看完整个星际系列。
我求他陪我过生日，他说真爱是对物质的超脱；却把浩瀚星海送给楚梦，只因她说想看星星。
我渴望一个最简单的拥抱，他说爱是精神的共鸣；却甘愿跪在楚梦脚边亲吻她的脚趾。
还有他的备忘录：
“嫂子，你好美，好有母性魅力，我愿意做你的宠物，只有你看我一眼。”
“嫂子，你收养的儿子，我的乖侄子精神疾病让你忧心，我知道你喜欢佛文化，我破戒了和白嫣然生了孩子，等九月份大的时候，让我的乖侄子玩流产冲个喜。”
什么纯爱，什么不亲热，什么不做情侣做的事，全是假的。
突然，顾枫和楚梦拿着一张报告匆匆赶来。
4
“宝宝，你又怀上了我们的宝宝。”顾枫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像极了一个慈爱的父亲。如果我不知道真相，或许会被感动得泪流满面。
我面无表情麻木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顾枫被我看着，心虚地移开视线，随即柔声安抚：”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去巴黎旅行，就像你一直期待的那样。再也不会因为工作忽略你了。”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那双曾让我心动的眼睛里，似乎真的藏着一丝真情。
他刚转身离开，楚梦就露出了真面目。她走到我床边，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楚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满是嘲讽和得意：”我的好弟妹，下身被玩烂了，感觉怎么样？可算是让我的养子好好开心了一会。”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冰冷地盯着她。伸手想去掐她的脖子，但刚做完手术，根本用不上力。
“你个老妖婆！”
楚梦发怒，揪着我的头发，”老”字刺痛了她的内心：”你比我年轻有什么用？我的小乖弟弟顾枫就是迷恋我，为了我开心，你十年时间感动他才怀上的宝宝不照样流产，就是为了我的宝贝儿子精神舒缓一下。”
我怒目圆睁，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不要脸！”
“这就生气了，这才哪到哪。”楚梦拿起手机，播放着一段视频——她儿子的手提着一个胚胎，喂给了狗。
我看着我死去的孩子，死后也不得安宁，双眼怒睁，疯狂咬向她：”楚梦，你个畜生！”
楚梦拿起一支药剂，狠狠摔在地上：”这就是顾枫公司研发的药剂，能缓解你的伤势。不过你不需要了。”说着，她拿出另一只药剂毫不犹豫地扎进我的静脉。
“不过，你还是死了吧，我的顾枫调教已经完成了，不需要你了。”她笑得阴狠，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这是坏血的药剂，和顾枫公司的药剂同源，保证查不出来。”
“最后三小时，临死之前，我大法慈悲地告诉你，你母亲就在旁边的病房，快死咯。”
她哈哈一笑，扬长而去。楚梦走后不到五分钟，我的身体浑身抽搐，血液里像万千只蚂蚁在咬。可我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我的母亲！
我忍着痛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母亲的病房。看着母亲虚弱的模样，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
“妮来，你受苦了。”听着母亲安慰的话，我终于绷不住了，抱着妈妈痛哭。
“妈妈恐怕是不行了，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你要好好的，妈妈看不惯那些网上说你的那些人，气的老毛病犯了。”
母亲抚摸我头发的手垂了下去。
“妈，你不要离开我！”我撕心裂肺地叫着，眼泪模糊了视线。
医生紧急治疗会诊，最后推出了我的母亲，劝我节哀，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十天前顾氏的复血药，仅有一份，但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那是我怀了宝宝后，看顾枫太辛苦，偷偷授权的最新药剂。
我颤抖着和顾枫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顾枫，求你救救我母亲，母亲唯一生的希望就是复血药。”
“好。”顾枫沉默了一会应了一句。
没过多久，顾枫拿着复血药来到病房。我欣喜若狂地想接过药剂，突然楚梦一把夺过药剂。
“你这个当媳妇的不知道体谅体谅丈夫，这可是最新的研究成果，是幕后大佬看我们家顾枫辛苦，才授权的，你就这么浪费了？”
我看着顾枫犹豫，想着母亲命在旦夕，我跪下来狠狠磕头。我求顾枫，看在我们十年感情的份上，救救我母亲。为了母亲的生命，我什么都能做。
病房外围满了人：”这不是勾引黄毛侄子的那个孕妇吗？遭报应了吧，还求她丈夫，不要脸。”
我一直磕，一直磕，头破血流。顾枫看着我闪过一丝不忍，刚要把药剂给我。
“顾枫弟弟，我的狗狗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需要救命，把药剂给我好不好？”
顾枫的手顿住了，看着我，开始犹豫。听着楚梦的声音，他果断转身离去。
我想要扑过去拦住顾枫，但身体里的毒药早已让我没了力气。我看着母亲彻底死去，我的身体也开始燃血。
依偎在母亲的尸体身边，我低语：”妈妈，我陪你一起。”剧烈的虚弱涌进大脑，一口鲜血喷出，我垂下了头。最后，我按下了和组织的暗语，加速执行计划。
此时的顾枫正和楚梦缠绵，救好了小狗，楚梦要奖励给顾枫一个孩子。
“顾先生，您妻子死了”
“老板，不好了，我们背后的那个科技大佬撤销了所有授权，我们股权全面下跌。”
两条信息在顾枫的手机上同时响起。
第2章
5
顾枫猛地从床上窜起，身旁的楚梦被惊醒，双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楚梦保养得当的脸上，尽管已有细纹，却依然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
“白嫣然死了？怎么可能！我都给她恢复药剂了。”顾枫先是惊慌，随即冷静下来，现出不屑的神情，”又在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真是可笑至极。”
他拿起手机拨打白嫣然的号码，却只有忙音传来。
“装，继续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乖乖爬回来求我。”顾枫眼中尽是不屑，仿佛笃定白嫣然离不开他，”她不就是想要我的复血药剂吗？居然拿自己的命欺骗我”
“弟妹就是太不懂事了，你别生气嘛。”楚梦柔声细语，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顾枫的胸膛，将他的头搂进自己怀里，”弟弟最近太辛苦了，来，嫂子安慰安慰你。”
顾枫正要沉浸在楚梦的温柔中，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顾枫眼中闪过一丝恐慌，猛地推开楚梦，一把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冲。
“顾枫，你去哪儿啊？我们还没——”楚梦娇嗔着伸手想要拉住他。
“公司出事了！”顾枫头也不回，直接甩开楚梦的手冲出门去。
楚梦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她没想到顾枫竟敢如此不给她面子，平日里不是对她言听计从，乖得像条狗吗？
顾枫急冲冲赶到公司，电梯门刚一打开，几个怒气冲冲的股东便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体型魁梧的中年男人一把揪住顾枫的领带，狠狠一拳砸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
“砰！”清脆的声音伴随着顾枫的闷哼。
“你怎么维护的大佬关系？你知道他的研究占我们公司盈利的多少吗？百分之八十！整整百分之八十啊！”股东咆哮着，唾沫星子喷在顾枫脸上。
顾枫捂着红肿的脸颊，急忙解释：”还有我的研究呢！我的研究能盈利，大佬许多研究都是受我的启发才有的灵感！”
这话一出，股东们更加愤怒了。为首的那位直接揪住顾枫的衣领，啪啪两记耳光扇得他头晕目眩，嘴角渗出血丝。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以你那点可怜的才能，最初的那笔投资早就赔得一干二净了！你的那些所谓研究，给狗用狗都嫌弃！要不是大佬明确说让着你，谁他妈陪你过家家？”股东狠狠地踹了顾枫一脚，”还他们受你启发？你算个什么废物！都是大佬哄你玩儿呢！你能当顾总，还不是我们看在你能联系大佬的份上？”
顾枫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依然不敢相信。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我是天才！没有我哪里来的顾氏科技？大佬也是看重我的天赋才愿意背后授权我的！”
“你最好有解决办法，不然我们签的对赌协议，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股东们一人一脚，踹完便一哄而散，只留下顾枫狼狈地瘫坐在地上。
曾经光鲜亮丽的西装沾满灰尘，那张被女人们称赞为”神仙颜值”的脸此刻青紫交加，右眼已经肿得睁不开了。嘴角的血迹，混合着狼狈的泪水，让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男人显得如此可笑。
就在顾枫挣扎着想站起来时，一只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面前。顾枫艰难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和几张纸。
“顾先生，这是您妻子的骨灰，以及她的遗物。请您签收。”
顾枫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他嘴唇颤抖着，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白嫣然，他一直以为会乖乖回来的妻子，竟然真的死了？
骨灰盒上贴着白嫣然的照片，那是他们结婚时拍的，她笑得那么灿烂，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能娶到这样一个女人。
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6
顾枫颤抖着手接过骨灰盒，那几张纸在他手中簌簌作响。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小的盒子，竟然装着他的妻子——白嫣然。
“不可能…这不可能…”顾枫喃喃自语，眼神恍惚。
他机械地展开那几张纸，当看到第一行字时，他的世界轰然崩塌。
“顾氏科技背后投资人：白嫣然”
后面是一连串的授权书、技术专利转让协议，以及天才俱乐部首席科研员的证明。所有这些年，他引以为傲的成就，竟然全部来自于他一直看不起的”家庭主妇”妻子。
顾枫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片段——白嫣然深夜起来为他准备第二天的早餐；白嫣然默默收拾他随手丢弃的衣物；白嫣然在他拒绝亲热后依然微笑着说”没关系”…
而他呢？他用”纯爱”的借口拒绝她的一切亲近，却在楚梦面前卑微如狗。他亲手策划了她的伤害，眼睁睁看着她失去孩子，甚至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了楚梦的狗，拒绝给她救命的药。
顾枫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骨灰盒，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白嫣然的温度。
“不…不会的…她那么爱我…她不会离开我的…”
顾枫猛地站起来，抱着骨灰盒冲出公司。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回家。白嫣然一定还在家里等他，这一切一定是个恶作剧。
他跌跌撞撞地往家的方向跑去，却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摩托车撞倒在地。骨灰盒从他手中滑落，洒出一些灰烬。
“不！”顾枫惊恐地大叫，手忙脚乱地捧起那些灰烬，小心翼翼地放回盒中。他的手被划破了，鲜血滴在骨灰上，却浑然不觉。
一滴泪落在他的手背上，顾枫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哭。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哭过了？自从遇见楚梦后，他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那个女人，却对真心爱他的妻子冷若冰霜。
“嫣然…对不起…”
他抱着骨灰盒继续往家走。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浇在他身上，但他浑然不觉。路过的行人对这个抱着骨灰盒、浑身是血的男人投以异样的目光，有人甚至报了警。
当警察拦住他时，顾枫已经神志不清。他只是一遍遍重复着：”让我回家…我要回家…嫣然在等我…”
警察看他可怜，帮他叫了辆出租车。当车停在他家门口时，顾枫几乎是爬着下了车。
推开家门，熟悉的装饰映入眼帘。客厅里摆满了他喜欢的物品——他收藏的名画、他爱用的茶具、他常看的书籍…但却几乎看不到白嫣然的痕迹。
顾枫这才意识到，这十年来，家里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他的喜好布置的。白嫣然的存在感如此之低，仿佛她只是这个家的一个影子。
他踉跄着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挂着他的西装、衬衫，而白嫣然的衣物只占了一小角。
顾枫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上——那是他们的结婚照。照片中的他面无表情，而白嫣然却笑得那么甜，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嫣然…你在哪里…”顾枫喃喃自语，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他跪在地上，一遍遍抽打自己的脸。”我是个混蛋…我是个畜生…嫣然…对不起…”
他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
“顾总，我们的股价已经跌到谷底了，董事会要求您立即出面解释…”
“去他妈的股价！”顾枫怒吼，”给我查！查清楚我妻子是怎么死的！查清楚她这十年都经历了什么！查清楚她为什么要帮我！查清楚一切！”
“可是顾总，公司现在…”
“我说了，去他妈的公司！”顾枫挂断电话，抱着骨灰盒痛哭失声。
他终于明白了，白嫣然对他的爱有多深，而他却辜负了这一切。他用”纯爱”的谎言欺骗她，实际上却在背后与楚梦苟合；他让她遭受侄子的凌辱，导致她失去孩子；他拒绝给她救命的药，眼睁睁看着她的母亲死去…
顾枫痛不欲生，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白嫣然回来。
但一切都太迟了。
白嫣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对他的爱，带着对他的失望，带着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绝望…
而他，顾枫，一个自以为是的”天才”，一个被妻子暗中扶持的废物，一个辜负了最真挚爱情的混蛋，现在只能抱着妻子的骨灰，悔不当初。
“嫣然…我爱你…我真的爱你…”顾枫哽咽着说，但这句话，白嫣然再也听不到了。
7
顾枫坐在办公室里，手指颤抖地点开助理发来的监控视频。画面中，楚梦高傲地站在白嫣然的病床前，手中拿着一支药剂。
“这就是顾枫公司研发的药剂，能缓解你的伤势。不过你不需要了。”
楚梦狞笑着将药剂狠狠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像是刀子刺进顾枫的心脏。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
画面继续播放，楚梦拿出另一支药剂，毫不犹豫地扎进白嫣然的静脉。
“不过，你还是死了吧，我的顾枫的调教已经完成了，不需要你了。”楚梦的声音冰冷刺骨，”这是坏血的药剂，和顾枫公司的药剂同源，保证查不出来。”
顾枫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甲嵌入肉里，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他看着楚梦俯身对白嫣然说出那句话：
“最后三小时，临死之前，我大法慈悲的告诉你，你母亲就在旁边的病房，快死咯。”
视频中，白嫣然痛苦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母亲的病房走去。
顾枫的眼泪终于决堤，他看着白嫣然在母亲死去时的绝望，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碎了他的心。
“白嫣然…我不想让你死…”顾枫喃喃自语，声音哽咽，”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的悲痛转为滔天的怒火：”我会为你复仇的！”
顾枫疯了般冲出办公室，开车直奔家中。一路上，他的脑海里全是白嫣然温柔的笑容，那个为他默默付出十年的女人，那个被他以”纯爱”为借口拒绝亲近的妻子。
推开家门，楚梦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一身丝绸睡衣，妖娆地搔首弄姿。看到顾枫回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乖弟弟，过来吻我的脚。”楚梦伸出修长的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上你的宝宝了。”
顾枫眼神阴鸷，大步走到楚梦面前。楚梦还以为他要像往常一样跪下亲吻她的脚，却不料顾枫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楚梦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满是震惊。
“顾枫，你敢打我？我不要你了！”楚梦以为顾枫会像往常一样服软听话。
“你为什么害死嫣然？为什么！”顾枫咆哮着，眼中布满血丝。
楚梦听见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嫉妒，冷笑道：”你是我的宠物，我不要她也不配得到。她不配和我争，就该死！”
顾枫听见这话，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左右开弓，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在楚梦脸上。楚梦也开始歇斯底里地反抗，抓挠着顾枫的脸。
“贱狗东西！装什么深情？”楚梦尖叫着，”你比狗还贱！跪舔我的脚，舔得多起劲啊！现在装什么好丈夫？”
“闭嘴！你这个老妖婆！”顾枫怒吼，”为了你，我伤害了唯一爱我的人！你这个贱货！”
“老东西？我哪里老了？”楚梦疯狂地挣扎，”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吗？你那个黄脸婆有什么好？整天装清高，装纯情！”
“你闭嘴！不许你侮辱嫣然！”顾枫眼中泛着泪光，”她为我付出了一切，而我却…我却…”
“哈哈哈！”楚梦狂笑，”她死了！死得好！你永远别想再见到她了！”
顾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把掐住楚梦的脖子：”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他从抽屉里拿出绳子，不顾楚梦的挣扎和尖叫，将她牢牢绑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楚梦惊恐地喊道，”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顾枫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他拖着楚梦走向地下室，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楚梦的尊严上。楚梦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枫，眼神冰冷如刀，没有一丝怜悯。
“我会让你尝尝嫣然经历的痛苦。”顾枫咬牙切齿地说，”一点一点，慢慢来。”
他看着楚梦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无论那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不会手下留情。他要让楚梦体会白嫣然的绝望，体会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痛苦。
顾枫把楚梦绑在地下室的柱子上，转身离开。楚梦趁他不注意，拼命挣扎，终于挣脱了绳索。她踉踉跄跄地爬向出口，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头发。
“想跑？”顾枫冷冷地说，”你逃不掉的。”
他粗暴地将楚梦拖回地下室，这次绑得更紧。楚梦终于感到了恐惧，她看着顾枫眼中的恨意，知道自己这次真的玩过火了。
“顾枫…我错了…放过我吧…”楚梦开始求饶，眼泪夺眶而出。
顾枫只是冷笑一声，关上了地下室的门，将楚梦的哭喊声锁在黑暗中。
8
我从迷茫中醒来，浑身插满了各种仪器。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白色的天花板让我一时恍惚。
“我…还活着？”我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拔掉身上的管子。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冉冲过来按住我的手，眼眶通红：”你这个傻子，再晚一点你就真的死了！你肚子里的胚胎我也给你处理了”
她一边哭一边打我：”你为了那个人渣顾枫，放着好好的天才俱乐部首席科研员不当，非要去当什么天才测评员。你知道这十年你错过了多少机会吗？你把自己最好的研究成果都授权给他，就换来他这样对你？”
“那个狗东西，为了讨好一个50岁的老女人，不仅让你流产，还把你送去给那个畜生侄子糟蹋。你知道我看到监控时有多心疼吗？”
林冉越说越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知道吗，他拿着你的研究成果在外面装深情，说什么纯爱，结果在楚梦面前跪舔得比狗还贱！”
我轻轻抱住她，感受着闺蜜温暖的体温：”都过去了。”
“你昏迷了整整十个月。”林冉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丝冷笑：”不过你放心，那对狗男女已经遭报应了。顾氏彻底破产，所有股东都抛弃了他们。现在顾枫那个人渣连房子都没了，在街上当乞丐。”
我看着手机上顾枫落魄的照片，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
林冉拉着我去了基地旁边的海滩。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海风轻轻吹拂，让我感受到久违的自由与解脱。
“来，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林冉把我拉到一群年轻人中间。他们热情地和我打招呼，眼神清澈真诚。
看着他们阳光灿烂的笑容，我突然意识到，我还是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啊。
正当我们在沙滩上嬉戏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老婆！”
顾枫衣衫褴褛地冲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束枯萎的玫瑰：”我找了你好久，借了高利贷四处打听，终于发现你没死。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折纸：”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本来打算好好给你养胎的，我是真心爱你…”
“啪！”林冉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滚！你这种人渣，迟来的深情比狗还贱！”
我冷冷地看着他：”顾枫，你让我流产，你把我送给畜生糟蹋，你为了讨好楚梦折磨我，现在来说爱我？你配吗？”
顾枫想冲过来抱住我，却被天才俱乐部的武道高手张铭一把拦住。张铭几下就把顾枫打得跪在地上，浑身疼得直抽搐。
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顾枫像条丧家犬一样在沙滩上痛哭求饶，我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等等我！我会赎罪的！”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喊声。
但那又如何？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逝去的时光。
9
我和林冉一起创立了曙光科技，专注于医疗科研领域。
凭借着我的天赋和能力，公司很快就在业界崭露头角。
实验室里永远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这是我最熟悉也最安心的气息。
那天，我正在进行最新的断肢重生项目。
显微镜下，被荧光标记的干细胞正在缓慢分裂，形成新的组织。
我小心翼翼地调整培养基的pH值，确保每一个参数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闯了进来。他的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我抬起头，是顾枫。他手里颤抖着拿着一部手机，屏幕已经布满裂纹。
“嫣然…求你看看这个…”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视频开始播放。画面里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楚梦被铁链锁在墙角。她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脸色苍白如纸。我看到顾枫的侄子拿着注射器走向她，针头里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楚梦的尖叫声划破寂静，她的身体剧烈抽搐，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我看到她的肚子一点点瘪下去，鲜血顺着大腿流淌。她的眼神从痛苦到绝望，最后变得空洞。败血症的症状逐渐显现，她的皮肤开始发紫，呼吸越来越微弱…
“嫣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顾枫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实验室的瓷砖上。”求你回来吧，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他的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弄脏了刚消过毒的地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正在解离的细胞标本。抬手按下实验室的紧急按钮，两名保安立刻冲了进来。我示意他们把顾枫拖出去，继续专注于显微镜下的实验。
林冉推开门冲进来时，我正在用手术刀精确切割组织样本。
她的脸因为跑得太快而泛红：”嫣然，你知道吗？网上都在讨论顾枫对你做的事！所有人都在声讨他！”
我轻轻点头，手中的手术刀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切割角度。刀刃划过组织的声音细微而清晰，就像划过记忆中那些伤痕。
没过多久，高利贷的人找上了顾枫。他们看不过顾枫的所作所为，把他和那个畜生侄子一起卖到了国外。
黑市器官交易如火如荼，顾枫的心脏和肾脏成了最抢手的商品。
他的尸体被丢弃在无人认领的荒野，成为秃鹫的盛宴。
而他的侄子在国外靠卖身度日，最终死于艾滋并发症。临死前，他的喉咙里还在发出诅咒顾枫的声音。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做最后一组实验。午后的阳光透过实验室的落地窗洒进来，照在我的白大褂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培养皿里的组织正在顽强生长，显示出惊人的活性。
“他们都死了。”林冉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表情，生怕我会有什么异常反应。
我摘下口罩，露出释然的微笑：”死得好。”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一个失败的实验样本。
生命的重生在我的实验室里孕育，而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终将在时间的长河中腐烂。
我继续专注于显微镜下的世界，那里有无数个等待重生的细胞，就像无数个等待救赎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