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年英苦着脸说:“我那三个小姑子现在都不登门了……

别说问她们要钱了,一根毫毛都要不到……”

“啪!”

周慧芳一巴掌把江年英的脸打肿了,张口骂道:“废物!

白眼狼!

没钱你回来干什么?滚出去,看见你就来气!”

她骂骂咧咧地把大女儿轰出院子,江年英只好抹着眼泪回去了。

江年宝自己在床上打滚玩,一不留神将周慧芳和江年英的对话全听进耳朵里。

饱满的唇瓣弯起好看的弧度,看来偏心眼妈又有钱了。

偏心眼妈的钱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于是乎,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冲进了周慧芳的房间。

周慧芳刚刚开了柜子,打算把那一百一十块钱压到柜子底下。

那柜子很高,她大半个身子都圈进柜子里,忽然,一只充满力量的小手抓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揪了起来。

江年宝二话不说,抢走了周慧芳手里的那沓钱。

接着,学着周慧芳的样子,把脑袋扎进柜子里,一眼瞅见了藏在柜子最下面的铁盒子。

打开一看,铁盒子里塞满了钱和各种票,还有工业券。

这些钱和票,有一部分是原主爷爷在世时攒下的,还有一部分是江年英孝敬来的。

当然,江年宝可不认识什么票啊券的,

只是觉得既然偏心眼妈这么在乎这个铁盒子,说明铁盒子里的东西都很重要,于是乎,二话不说,把铁盒子塞怀里了。

“是我的啦!

我拿走啦!”

这下可要了周慧芳的老命了,她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激怒江年宝、喜提今天的第二顿打,扑上来就要抢江年宝怀里的铁盒子,骂得很脏:“该死的白眼狼,要不是当初你爷爷把你从尿盆里捞出来,

老娘早就把你淹死了,还能让你活这么大抢老娘东西,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东西,

这些钱和票是留给你哥结婚用的,你拿走了,谁还肯嫁给你哥?”

江年宝被她骂得烦了,只好摁着她再砰砰砰胡乱揍了一通,揍得周慧芳乖乖闭上嘴巴,捂着心口默默流眼泪。

江年宝放开她,傲娇地哼了一声,跑到家属院玩去了。

周慧芳这一气非同小可,径直睡倒了,直到江年宝跟司郡川结婚的前一天才从床上爬起来。

白明珠提前一天把江年宝的婚服和鞋子送到江家,婚礼当天还特意请了娘家的两个婶婶去给江年宝梳头发。

江年宝很乖巧,听说要梳头了,她就乖乖地在凳子上坐好,

让换衣服,就麻溜地脱掉了身上的破烂衣服。

刚梳妆打扮好,司郡川就来接亲了。

江年宝兴冲冲地站起来,道:“司郡川来接我去司家了,快让我出去。”

她一想到从今天起就可以跟白明珠妈妈生活在一起,就激动不已。

两个婶婶都笑了起来。

“新娘子可不能着急往婆家跑,会被人笑话的。”

一个匆忙拿起朵手掌大的红花,别在江年宝胸脯右边,另一个则抓紧时间帮江年宝补了下口红,叮嘱道:“别舔嘴唇,不能把口红吃了,否则就不漂亮了……”

江年宝应了声,挣脱两人跑出屋子,笑吟吟地看着司郡川,道:“我收拾好了,带我回家!”

周围的人轰然一笑,嚷嚷道:“年宝这是看上郡川了,都等着急了。”

“年宝,你是我见过最着急的新娘子。”

“着急好啊,着急了能早点抱娃娃……”

司郡川眼神冷了几分,他不知道江年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结婚当天还要故意出洋相,简直不可理喻。

“走吧。”

见司郡川摆出一副臭脸,江年宝嘟了嘟嘴巴,随即欢欢喜喜地跟了上去。

接亲的人却都起哄嚷道:“新娘子不能走路,要背着去!”

“对,新郎背着新娘子回去!”

“这么点距离,还是直接把新娘子抱回去吧。”

云城的风俗,新娘子结婚当天脚不能沾娘家的土,路远的坐车,至于是驴车、马车、牛车、小汽车还是自行车无所谓,

路近的,由新郎背回去或者抱回去都可以。

司郡川停住脚步,看了江年宝一眼,接着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说:“上来!”

被人背着总比走路强,江年宝毫不客气地爬到司郡川宽阔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笑吟吟在他耳边吹气。

“出发!”

司郡川耳朵尖瞬间红透了,双手搂住江年宝的腿,稳稳当当地把她背了起来,大步走出江家院门。

接亲的人再次嚷了起来:“新郎背新娘子喽!”

江年宝觉得很有趣,也喊了声:“背新娘子喽~!”

她趴在司郡川背上,偏着脑袋打量他:“你耳朵红了,是在害羞吗?”

“江年宝,不要说话。”

“嗯,不说就不说。”

片刻之后,又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硬?硌到我了。”

江年宝的身体很娇软,只穿着件纱裙,体温透了出来,软软地烫着司郡川的背。

司郡川的耳朵红艳艳的,很惹眼。

他嘴硬地说:“我哪里硬了,明明也很软!”

说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强行挽尊:“我就是硬,天下第一硬!”

江年宝:“我就说我软软的,你硬硬的,你还不服气,这下服气了吧?”

司郡川一个分心,差点绊倒。

江年宝:“说你硬你还急了,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司郡川恨不得把耳朵捂住,冷道:“江年宝,你闭嘴吧。”

他在心里愤然想,还没洞房,天还没黑,她就开始勾引了?

不过令司郡川没想到的是,等他走完婚礼的全部流程,送走宾客后,醉意阑珊地回到喜房时,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勾引。

江年宝对结婚没有具体的概念,觉得无非是换个地方吃饭睡觉罢了。

天黑之后,她就脱了大红外套和大红纱裙,美滋滋地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司郡川回到房间后,只见被子掉在了地上,大红的床单上躺着个白净得跟莲子一样的姑娘。

窄瘦的小背心包裹不住胸前的丰满,每一个呼吸带来的起伏都令人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