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尤晴走向厨房,问,“应先生你要吃点什么吗?”
她注意到晚上他根本没吃什么,可能是不喜欢吃火锅。
应昱直接进了主卧,只留下冷硬高大的背影。
“不吃。”他说。
身上那散不去的奇怪火锅味让他十分不舒服,立刻进了浴室。
冰凉的水顺头浇下,应昱才觉得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闷微微消散。
尤晴看着紧闭的主卧门。
不吃就不吃,在生什么气。
当晚,两个人没再说什么,各自睡下。
第二天尤晴休息,起床准备做早餐。
才发现冰箱贴了张便利贴。
遒劲张扬的字迹,落笔有力,刚劲十足,果然像他写的。
应昱出门了,且晚上不回来吃饭。
今天是大哥生日,于情于理应昱都应该回去一趟。
今天小区门口没车,他需要多走两步。
昨晚,他就吩咐司机换一辆车,以后在小区路口外接他。
司机很忐忑。
平时开什么车,小少爷基本不太管,也很少说车不好,突然让换一辆,让他担心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可想了半天,也毫无头绪。
只可惜的是车,一旦被小少爷嫌弃,以后恐怕只有呆在车库,再无上路的机会。
那样昂贵的车,想来真是浪费到极致。
正在家里打扫卫生的尤晴自然不会知道,自己默默的一句吐槽。
会让整个深市无数人求而不得的车,从此再无出头之日,只能在角落暗暗腐朽。
虽说卫生是他打扫,可尤晴一次没见过他动手。
想来灰尘会不少,今天她休息,干脆动动手。
可等抹布一擦,又是完完全全的干净。
尤晴放弃了,在地毯上盘腿坐下。
手摸到地毯的细软。
嗯,刚买回来的时候,印象中毯子质量没这么好的啊?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想起林茉说过在深山潮到不行,想买条毯子。
她在同家店又下了一单。
“姐妹,这家店毯子绝了,才二十多,摸起来完全几百上千的质量,特别像纯羊毛,给你买了,记得收快递。”
应氏集团。
应昱忙了一整天,迈着长腿弓身上车。
司机忐忑看了一眼。
应少爷手扶额,微闭双眼,看起来有些疲累。
“今天开的黑色限量款迈巴赫。”
一声“嗯。”几不可闻。
司机放心了。
昨天董特助联系他,特意强调换辆低调的车。
他不知道那辆车哪里高调了,还怕换的不对。
目前看来没有问题。
低调奢华的汽车横穿深市,在灯火璀璨里穿越喧嚣,缓慢驶入城郊一片富人区。
富人区也分等级。
西贵,背山面水风水绝佳。
在西边最贵的地段,正是应氏的环山别墅。
别墅靠山而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一栋,而是环山。
顶级设计师操刀,比荣获建筑设计金奖的那栋建筑,还要精巧辉煌。
可如此亮眼的作品,却完全不为人知。
应家声明在外,因为应氏旗下太多产业,几乎涉及各行各业。
可应家人,于大众却格外神秘。
平时鲜少露面,更不会出现在大众面前。
一路静谧,直到达别墅前,才可见亮光。
佣人开门,里面已经热闹非常。
入户花园。
“小叔,好久不见,你怎么又变帅了。”十来岁,长得清秀,宛如爱豆的应汶笑嘻嘻招呼。
应昱难得轻勾嘴角。
他性格冷,唯独和小一辈反而能多几分耐心。
时间一长,小辈也敢和他开玩笑了。
轻哼一声,应昱把手里的车钥匙随意扔过去。
恰好落在应汶掌心。
应汶大喜,“谢谢小叔。”
钥匙扔过来,意思就是车归他。
全家人,就数二叔车最多,随便一辆,都比爸送他的好。
“阿昱,你又惯他。”一个雍容耀眼的中年女人轻嗔。
“小孩子,随便玩玩。”应昱声音冷淡平静,进了屋。
“就是,小叔给的。”应汶拿着钥匙就跑。
走进客厅。
“阿昱。”一个中年丰俊的男人叫他。
应昱淡淡点头,算是招呼。
应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应亭,小儿子应昱,年龄差15岁,应亭早已结婚,大儿子应子汶都14了,而这个弟弟快30了还不肯结婚。
别说结婚,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要不是老爷子自作主张,估计现在还单着。
老爷子看了一眼许久不见的应昱,神色稍缓。
待看到他还是一个人。
脸色又沉了。
“一个人,还回来做什么?”
应亭打圆场,“爸,阿昱刚回来,弟妹有事?”
毕竟是大哥生日,应昱面色不改胡说八道,“嗯,加班。”
正在家里吃泡面的尤晴,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下次回来带上弟妹一起。”
应昱冷着脸,“下次再说。”
下次再说那意思就等于继续我行我素,都结婚了还不肯带回来,意思很明显。
旁边不远的应子汶吐了吐舌头,以后自己一定要早点找个自己喜欢的女朋友。
年纪大了,连最酷的小叔都拒绝不了爷爷硬塞人结婚。
爸爸最像爷爷,自己以后估计也会和小叔一样惨。
旁边的应亭还想说什么,却一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固执,没去碰冷钉子。
老爷子哼了声,狠狠踹了一脚应昱。
利落晕着光泽的裤腿上,印出一点淡淡痕迹。
应昱只轻皱了皱眉头,懒得躲。
“不欢迎我?那我走了。”
“你敢。”老爷子吹鼻子瞪眼。
应子汶吓得躲到自己妈身后。
应昱扶了扶额,“那您当着这么多人打我?”
“你就这么对尤晴,都结婚了还不肯告诉人家真实身份,藏着掖着,整个人跟个冰块似的,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那么好的姑娘嫁给你,让你去祸害。”老爷子骂得很,却也压低了声音,不远处还有许多其他人。
应昱反倒是笑了笑,“您终于认识到自己错了?那我明天就和她离婚?”
老爷子拐杖直接举起来,也不管丢人不丢人,“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要敢,我就...不做手术,明年死就死。”
应昱始终不甚上心的脸色这才凝重起来。
“您生气归生气,这件事没得商量。”
老爷子扭头哼了哼。
应昱一贯冷脸的时候,老爷子凭气性随意打骂,当然手里握着尺度,装装样子,也不可能真舍得下手。
可应昱一旦凝重认真起来。
连老爷子都有点怵。
这小鬼小时候挺活泼一孩子,长大怎么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用病威胁,恐怕这人会单身一辈子。
“下周住院,我就带尤晴去看您。”应昱冷冷说。
老爷子一下开心起来,“下周什么下周,明天入院都行。”
应昱冷哼了声,某人倒是比他这个亲孙子还管用。
一顿生日宴无非就是应家人,相熟的世家吃吃喝喝交际应酬。
应亭穿梭于人群间,还算礼貌应对其他人的讨好攀谈。
而应家二公子,就没人敢去接近。
在楼下坐了会儿,独自去了二楼。
一个年轻美貌出挑的女子目光追随,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才失落垂下头。
应亭妻子,庞氏银行千金走过来环住她双肩。
“不甘心?”
李阅微怎么可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