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靳驰冷笑。
“祝雪鸢,你挺聪明啊,把我惹毛,让我去做这个恶人,你坐享其成是吗?”
“嗯,”她理直气壮,“因为我也不想和你结婚,我宁愿当个寡妇,也不想和你重婚,这次听明白了吗?”
对待陆靳驰这种天之骄子,目空一切的傲慢人士,直接且不留情面的拒绝,一定是最有用的。
话都说明白了,祝雪鸢在他怔愣的瞬间,凑过去打开了开锁键。
开门下车,一气呵成。
抬脚走之前,陆靳驰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不和我结婚,你会再次出国。”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似是在确定她的态度。
祝雪鸢回头看去,淡淡道:“嗯,我的家在那里。”
回答完他最后的问题,祝雪鸢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陆靳驰看着出租车驶离,目光晦涩幽深,搭在门上的手慢慢收回。
握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力道一紧,手背青筋迸着,极力忍耐着那份蠢蠢欲动。
曾经,祝雪鸢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的家在哪里,她就去哪里。
祝雪鸢坐上出租车,报了地址后,就开始看机票。
中年司机在导航中输入地址时,顺带从车内后视镜打量着后座的人。
一身素雅的白裙,露出点点白皙的锁骨,纤细的颈间还戴着一条细细的项链,晃出一道亮光。
像是宝石。
这一身打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脸又小又靓,真是绝色啊。
这么晚,还穿这么漂亮,赤裸裸的诱惑。
司机摸了摸下巴,看着车内后视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才启动车子离开。
车子启动时,祝雪鸢抬头看了一眼前面。
刚才总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身上,但此刻司机认真开着车,并未看她。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确定方向没错,她才继续看机票。
但目的地那栏,她迟迟输入不了。
如果直接回挪威,会不会再被祝家的人找回来?
而且,她既然要反抗祝家,当然是彻底反抗。
她不想待在寒冷的地方了,即便那里有很多回忆。
这次出国,她想去哪就去哪。
她要彻底摆脱祝家。
就这么当个白眼狼吧。
去地中海吧,刚好给她新开的漫画取景。
她买好机票放下手机时,才发现司机导航的方向不对。
刚想开口询问,司机就主动解释。
“主路太堵了,这会儿正是夜市开场的时候,我绕一条近路。”
“那前面路口停吧,我去逛逛夜市。”
祝雪鸢顺着话接,并不想直接撕破脸。
“美女是外地的吧?夜市有什么好逛的,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玩呗。”
司机笑着搭话,通过后视镜上下打量她,眼神更加赤裸。
“去哪?警局吗?”
祝雪鸢边说边拨110,拨出去之前,竖起手机给司机看了一眼。
“哎呀,我说你这小美女脾气可真大,我不过和你说几句话,就要报警。”
“啧啧啧,现在的人还真是自恋,别以为长得不错就可以诬陷人。”
司机有些破防,骂骂咧咧继续开车,并没有要停的意思。
他小声嘀咕,越说越来劲。
“穿得和卖的有什么区别,还在这里装清高,老子给你开张生意,你居然还不做,不识好歹。”
“装得倒是挺像大小姐,怎么不坐私家车啊,今天是名媛风啊。”
祝雪鸢不想和他多说,刚要点下拨打键报警,手机界面突然跳转。
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手机也嗡嗡震动起来。
“你真报警啊!”
司机比她反应还大,一脚刹车,车速骤减,两人齐齐往前倾倒。
祝雪鸢刚扶稳,定睛看见电话已经接通了。
她手指刚刚不小心点上了接听键。
对面传来熟悉又冷淡的声音。
“手镯掉我车上了。”
是陆靳驰的声音。
祝雪鸢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右手腕上的镯子不见了。
司机听到对面的声音,警惕地蹙眉,手搭在车锁上,犹豫要不要开门把人赶出去。
祝雪鸢看着司机的表情,像是在打心理战一般。
“你能不能来路边接我一下,我给你发地址。”
祝雪鸢看着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司机,心一横,朝手机对面的人轻喊了声。
“老公,你在警局值班结束了吧?可以顺道来接我吗?”
说完,她还刻意开大了手机声音。
陆靳驰这么聪明的人,可不要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她一只手搭在车门把手上,焦灼地等了几秒。
就听那边似抿唇轻笑般,散漫开口。
“今晚值什么夜班,你老公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呢,车牌京XXXXX对吧?”
听到电话里的男人准确说出自己的车牌号,中年司机噌一下坐直。
随后,脑袋伸出窗外,扫视停在旁边等红绿灯的其他车辆。
突然对上一道冷冷的视线,司机犹豫着还是打开了车门。
这死女人,放马路口自生自灭吧!
最好被乱车撞飞!
不让他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咻一声,车门解了锁。
祝雪鸢也顾不上还在大马路上,立马开门下车。
此时红灯还有三秒。
手机里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点命令意味。
“躲开点,注意车。”
“我知道,”祝雪鸢握着手机,小心朝路边走。
风吹起她的头发,带来丝丝寒意。
她刚站定,扭头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启动。
黑色的柯尼塞格绕开等红绿灯的一众车辆,从快车道连变三个车道,直冲蓝色出租车而去。
短短几秒,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出租车被抄底撞翻,车身连续滚了两圈,被绿化带挡住,才停止翻滚。
霎时间,火光四冒。
“陆靳驰!你干什么?”
祝雪鸢拿着手机的手一颤,眼里被火光照亮。
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短短几秒就发生的事,整个人怔在原地。
“他刚刚骚扰你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冷静,“动手动脚没?哪只手碰你了?”
“没有,他只是不让我下车,语言骚扰了几句,你能不能别这么激进。”
她是真的很怕陆靳驰这种张扬的行事风格,每次看他这样都心惊肉跳。
陆靳驰却不以为意,甚至说出更过分的话。
“他说什么了?我现在去割了他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