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怎么还不来做流产手术?是改变主意了吗?】
我的脸瞬间失去血色,睁大眼睛抬头看向沈宴南却对上他震惊又厌恶的瞳孔:
“鹿岁岁,怀了我的孩子不告诉我想私自打掉?你经过我同意了么?”
“你妈妈是杀人犯,所以你也得了遗传要杀掉我的孩子么?”
我的眼眶瞬间热了。
外界都在传妈妈是杀人犯和精神病人,可没有谁比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沈宴南更清楚我妈是因为弟弟坠楼死亡而自责发疯得了癔症,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治疗。
眼泪砸进了羽绒服前襟,我喉咙苦涩:
“你说得没错。”
沈宴南牙齿都在发颤:
“那你怎么不把自己也杀了?你也去死啊!”
我轻轻笑了下:
“放心,我会去死的。”
5 你杀了我的孩子
沈宴南愣在原地。
他笑得轻蔑:
“怎么?想用死引起我的可怜引起我的注意?”
还好。
还好没有告诉他我患了孚乚腺癌。
不然肯定会换来冷嘲热讽呢。
我吸了吸鼻子,拉着妈妈的手,一声不吭地越过他走出房门。
妈妈拉着我冰凉的手,声线颤抖:
“岁岁,妈妈可以不去精神病院了吗?妈妈在家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看着妈妈的祈求我实在是不忍心,但还是坚决地摇摇头。
因为早上医生打电话告诉我说癌细胞已经通过血液循环转移到身体的部位。
我陪不了妈妈多久了。
我连夜打车将妈妈送回精神病院,后半夜回空无一人的别墅简单收拾行李搬走。
原本那家精神病院是韩沁姑姑控股的,翌日我帮妈妈换了家精神病院,交了三年的费用。
临别前,妈妈拉着我的手:
“妈妈会积极配合治疗的,到时候妈妈出去重新给你找个男朋友。”
我笑着点点头。
同一瞬间,大腿涌出一股暖流。
我忍住腹部的疼痛,挤出笑容和妈妈道别。
赶到医院,师姐快吓傻了。
先兆性流产。
我被安排住院。
夜晚,我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点开热搜,铺天盖地是沈宴南和韩沁的照片。
有沈宴南在众人的起哄下为韩沁戴上项链的照片。
有沈宴南握着韩沁的手一起切生日蛋糕的照片。
有韩沁喂沈宴南吃车厘子的照片。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摁灭了屏幕。
过了三日,我躺上冰冷的手术台,准备做流产手术。
手机“叮咚”一声,冒出了沈宴南的微信。
【鹿岁岁,你让你师姐通知我你今天做流产手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挽回你?】
这么多天没联系,他发给我的第一句话就带着满满的恶意。
心底泛起苦涩。
我不怪师姐好心办坏事,因为她也算是在大学那几年看着我苦苦追寻沈宴南的见证人之一,总归是想我能得偿所愿吧。
见我没回复,对面劈里啪啦发了一大堆信息过来:
【鹿岁岁,我不准你打掉我的孩子,听到没有?】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生下来!我说生下来!】
【怎么我沈宴南只是手受伤了暂停了斯诺克比赛而已,我难道还养不起我们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