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我看好的资助对象。”
“仅此而已。”
路苍岩仔细盯着蒋泊闻的眼睛。
平静,毫无多许的情感波动。
似乎......
真的没有在说些冠冕堂皇的假话,来掩饰不堪的真相。
那这就难办了。
他抽了两口烟,想了半晌,最后十分真诚地给蒋泊闻出了个主意:“等你空了,去和她办个领养证。”
烟灰抖落,路苍岩轻轻歇了口气,望着脚下这片豪华庄园,提醒道:“办证之前,找个律师把关于财产的协议签好。”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双双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路苍岩。
“馊主意。”
蒋泊闻没有好脸色:“文福,把车门替路总打开,扶他上车,他醉了。”
所有人都可能醉,但路苍岩绝无可能。
从底层摸爬滚打,到现在稳坐华国所有风月会所的龙头老大。
他黑白通吃,应酬熟稔,就算扎扎实实一次性灌进两斤白酒,都能面不改色,行走如风。
“醉或者没醉又有什么分别?”
路苍岩挥开文福伸过来搀扶的手,把烟蒂扔在地上,抬脚碾了上去:“泊闻,我信你的话,也尊重你的选择。”
声音瞬间变得狠厉无比:
“如果真的东窗事发,有人举报你诱拐未成年时,我会帮你杀了你爸。”
好好的对话,到这时又变得誓死决裂,如履薄冰。
周围静得能听到公园树下的蟋蟀发了疯的叫,还有池塘边的冗长的蛙鸣。
今天的月亮格外残,残得甚至泻不下一丝银辉,路灯里的白光打在蒋泊闻轮廓分明的脸上,瞬间被折断,变得僵硬无比。
暗潮在涌动。
他眼里那片冷寂的死水和周遭侵略而来的黑夜逐渐融为了一体。
蒋泊闻静静地直视路苍岩的眼睛。
含着讽意和轻蔑的声音,高高在上地说了出来:
“苍岩,你操心得太多。”
“赶紧上车,我权当你没说过这些疯癫的酒话。”
文福满面焦急,重新冲上去扶住路苍岩的手:“路总,来,快上车吧。”
路苍岩最后看了许桃一眼,又看了看蒋泊闻,终于一声不吭地坐上了后座。
所有的客人都被送走。
许桃回学习室学习,而蒋泊闻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好几个小时。
“先生,已经十点了,要睡吗?”
文福声音很轻,试探着来问。
蒋泊闻缓缓回过神,眨了两下惫懒的眼眸,下意识抬头去看时间,语调平缓:“十点了啊......”
“嗯,很晚了。”
蒋泊闻点头:“去叫许桃睡觉。”
文福应下,刚准备上楼时,又被蒋泊闻叫住。
“让她不要乱想,专注自身。”
今晚前半截他说的那些话,不仅是给路苍岩听的,也是给许桃说的。
所以他刻意留下许桃和他一起送客。
他不愿意让许桃觉得自己对她有利可图。
毕竟这是真的。
他对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并且在她身上想要获取到的,从始至终都仅仅只有养成的乐趣,和调教宠物的情绪价值。
一切的一切,全凭他的感觉和心情。
只是,情况并没按照他想发展的发展下去。
后半截路苍岩说的那些话,信息量爆炸,提到了不该被许桃听到的违禁词,她本不应听到这些。
一个才17岁的小女孩儿能知道些什么?
蒋泊闻疲倦地捏了捏额心,叹出一口气。
洗完澡后,又饮了些酒,他才睡下。
蒋泊闻睡得不算好。
而许桃,却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天蒋泊闻晨练回来时,没有像往日一般看到许桃过来和他打招呼,并乖乖地等他一起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