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摔在玄关的钥匙
我把家门钥匙摔在玄关柜上时，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客厅里炸得刺耳。婆婆手里还攥着没择完的青菜，瞪圆了眼：“你疯了？全家等你做寿宴，你摔什么东西！”
我没看她，弯腰拽过脚边的行李箱——这箱子是去年结婚纪念日买的，本来计划今年带公婆去旅游，现在却装满了我的衣服和证件。“以后不用等我做饭了，”我拉链拉得飞快，齿扣咬合的声音像在切割过去的日子，“我不是你家免费保姆，更不是呼之即来的厨娘。”
客厅里传来碗筷摔落的脆响，婆婆的骂声追在我身后：“你敢走？我儿子回来饶不了你！” 我拉开门，冷风裹着夜色灌进来，把她的话吹得七零八落。走到小区门口，我掏出手机，把老公的号码拖进黑名单，指尖划过屏幕上“老公”的备注时，没半分犹豫——以前总觉得忍忍就好，直到今天才懂，有些“家”，早该逃了。
第一章：寿宴前的“理所当然”
下班路上，地铁里人挤人，我攥着扶手，后背还贴着别人的公文包。手机震了三次，都是婆婆发来的语音，没听也知道内容——无非是催我快点回家，说公公生日宴的菜还没备齐，让我别磨蹭。
我盯着手机屏幕，想起早上出门时，婆婆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头都没抬就说：“今晚你公公生日，你提前下班去菜市场，买只活鸡、两斤虾，再捎点排骨，你公公爱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我当时还犹豫：“今天有个重要会议，可能没法提前走。” 她立刻放下毛线，脸沉下来：“什么会比你公公生日重要？你一个上班族，少开次会能掉块肉？再说了，女人家在外拼有什么用，把家里照顾好才是本分！”
结婚两年，这样的话我听了无数次。刚结婚时，我想着婆媳和睦，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每天下班先去菜市场，回家做饭、洗碗、打扫卫生，周末还要给公婆洗床单被罩。老公总说：“我妈年纪大了，你多担待点，等以后我升职了，雇个保姆。” 可他升职三次，保姆的影子没见着，我倒成了全职保姆兼带薪打工人。
地铁到站，我随着人流往外走，心里像压着块石头。路过菜市场，本来想进去买婆婆要的菜，可脚步却停在了路口——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为了别人的生日，牺牲自己的工作，还要像个陀螺一样围着厨房转？凭什么他们一家人等着吃现成的，连伸手搭把手都不愿意？
我转身往小区外走，没回家，而是去了之前看好的老小区。租房信息是昨晚熬夜找的，离公司三站地，月租一千二，押一付三的钱是上个月的奖金，本来想着给婆婆买件羽绒服，现在看来，还是先顾好自己。
房东阿姨带我看房间时，反复说：“家电都能用，就是洗衣机老了点，脱水时响得厉害。” 我笑着说没事，心里却松了口气——终于有个地方，不用再听婆婆的指挥，不用再做没完没了的饭。签合同的时候，手机又震了，是老公发来的消息：“妈说你还没回家？生日宴的菜呢？别闹脾气，赶紧回来。” 我没回，直接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连同之前所有的委屈，一起锁进了黑名单里。
拖着行李箱回到原来的家时，已经七点多了。客厅里亮着灯，公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公靠在旁边玩手机，婆婆在厨房门口来回走，看见我回来，立刻冲上来：“你去哪了？菜呢？全家等你吃饭，你倒好，不请假就算了，还到处晃悠！” 我把行李箱放在玄关，拿出家门钥匙，摔在柜子上：“以后不用等我了，这饭，你们自己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