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赵芳芳孤身一人找到同村的地痞流氓赵柱。
赵柱此人,没脸没皮,偷鸡摸狗样样通,尤其喜欢调戏村里的黄花闺女。
去年,他趁夜偷溜进村民家,轻薄了一个已经订婚即将嫁人的姑娘,被侮辱后,女子想不开,夜里上吊自杀了。
为着这事,赵柱被受害者家人打个半死,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但伤好之后依旧死性不改,村里姑娘都离他远远的,不敢沾上分毫。
赵芳芳竟然敢主动找赵柱,看来她是想彻底毁了苏清沐,最毒妇人心呐。
“那女人真和你说得一样,长得跟天仙似的?”
赵柱神情猥琐,龇着一口大黄牙,眼睛滴溜溜地在赵芳芳身上转着,色眯眯盯着她的胸部。
赵芳芳忍着恶心,极力忽视赵柱的视线,“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明日我带你去见她。”
“行,反正我也不吃亏,她不行,不是还有你吗?”
赵柱打量赵芳芳的眼神愈加肆意。
赵芳芳长相清秀,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不然她也不会对自己那么自信。
村子就这么大,赵柱难免会碰上赵芳芳,他眼热赵芳芳许久了,一直没寻着机会下手。
“你敢碰我,林大哥会把你打死,你最好老实点,我很快就要嫁给林大哥了。”
赵芳芳笃定赵柱不敢碰她,不然她也不会单独找赵柱。
只要搬出林余,赵柱自然不敢造次,毕竟就林余一拳能打死一头熊的身板,谁敢得罪他。
果然,赵柱脸色当即就变了。
“你是林余的未婚妻?我怎么没听说。”
赵芳芳表情笃定,“暂时没公布而已,过些时日你就知晓了。”
“你明日在今天这个地方等我,我带你去见她,以免日后你认错人,切记不要被别人发现你的踪迹。”
说完,赵芳芳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多看一眼赵柱,赵芳芳就要长针眼了,赵柱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奇丑无比。
两个眼睛比黄豆还小,脸上布满雀斑,嘴有点歪,头发稀疏,显得又老又丑,可能和他父母是近亲结婚有关。
没人受得了他的丑样子。
另外,他的品行极差,这也导致他说亲困难,所以他才一直热衷于调戏良家妇女。
第二日,赵芳芳带着赵柱躲到了她昨日躲的大树后面,接着她朝木屋的方向扔了块石头。
“哐。”
石头砸中了木门。
“谁呀?”
未见其人,先听到了一道娇媚动人的女声。
光是听声音,赵柱就酥了半边身子。
抬眼望去,他的瞳孔不自觉睁大,嘴巴呈O字型。
只见,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从门缝中露出,贴在门框上的纤细手指白到反光,让人情不自禁握在手中把玩。
少女面露疑惑,探头向门外瞧了瞧,许是没有看到人,随即走出大门环顾四周。
风一吹,少女姣好的身形立即无处掩藏,赵柱的口水流了一地,边看边擦口水。
他的目光一直在少女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上打转,等看不见对方踪影时,赵柱才回过神来。
“真是个尤物啊!”
赵柱长这么大以来,出村的次数寥寥无几,他整日在村里转悠,自然没什么见识。
不过就算把苏清沐的容貌身段放在京城,也是能争一争第一美人的。
“你果然没骗我,你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你了。”
赵柱头也不回,依旧盯着木门,仿佛还在回味方才的美景。
赵芳芳看着赵柱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暗暗咬紧牙关,真是个狐狸精。
她对赵柱说苏清沐长得像天仙,是因为她要赵柱出手对付苏清沐,自然要夸大说辞。
赵芳芳并不是真的想听别人夸苏清沐漂亮,她心里是嫉妒和自卑的。
以前自认为自己长相优越,但在看到苏清沐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比性。
嫉恨占据了赵芳芳的头脑。
不就是靠着一张脸吗,等狐狸精没了清白,看林大哥还会不会要她。
赵芳芳好似已经预见了结果,脸上倏得浮现瘆人的笑容。
半天等不到赵芳芳回应的赵柱扭头看过去,正好看见她脸上诡异的笑容,把赵柱吓得不轻,以为她被鬼上身了。
毕竟山脚这块挺偏的,大白天也感觉阴森森的。
赵柱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鬼,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
他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硬着头皮叫了赵芳芳好几声,这才把人叫回神。
“这几日你就守在她去镇上的路上,一旦找到机会,要立马通知我,如果你擅自行事,我是不会给你银子的。”
既能享受美人,又有钱拿,这么美的好事做梦都能笑醒。
赵柱立即点头答应,生怕慢了一秒,就错过了。
吩咐完,同昨日一样,赵芳芳神情高傲地离开了,看都不看赵柱一眼。
“我呸。”赵柱在她身后啐了一口。
“装什么千金小姐,小爷我还看不上呢。”
赵柱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蹲守在木屋前,盼望苏清沐的再一次出现,他还没看够呢。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一直蹲到晚上,赵柱都没看到人,最后他饿着肚子,带着一身蚊子包灰溜溜地走了。
苏清沐自然知道有人在偷看她,那道打量的视线恶心又粘腻,想不注意都难。
借着找人的理由,苏清沐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树后。
果不其然,发现了同样的衣角。
树后不止一个人,肯定有个男人,苏清沐能明显感受到男人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自己的私密部位。
令人作呕。
苏清沐面上没有变化,若无其事走进房门。
她大概能猜到灰衣女子会怎么对付她,毁掉一个女子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清白。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苏清沐眼中闪过一抹思索的流光。
陆辞身上的伤差不多好全了,他这几天看起来很忙,天天都是早出晚归。
苏清沐也不问他是去忙什么的,只装作不好过问别人的私事,继续绣着未完成的手帕和荷包。
其实陆辞最近在忙着安置苏清沐。
伤好之后,他联系上剩余的暗卫,随后立即与临安府的知府取得了联络。
知府知道太子在他这个小地方被刺杀后,吓得屁滚尿流,当即连夜驱车来到临壁县下跪请罪。
“微臣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幸而殿下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不然,臣万死难辞其咎!”
陆辞坐在上首静静地看着刘知府,神情不怒自威。
明明屋内摆满了冰块,刘知府依然汗流浃背,里衣完全被汗水浸湿了,心里担忧乌纱帽即将不保。
陆辞没有发怒,只吩咐他在府城找个房子,再备上一些信得过的丫鬟婆子和护院打手。
“太子殿下放心,微臣一定办好此事。”
刘知府连忙应下,暴风雨没有来临,乌纱帽暂时保住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办好太子吩咐的差事。
想着回去便安排人准备,他要亲自监督,不能出一丝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