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我们这是遇到了贵人,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
我对他的印象逐渐从黑脸黑心变成了人傻钱多的好心人。
母亲术后恢复的不错,这让我可以有时间专心回学校学习,不必天天守在医院。
我大学读的是美术专业,那天我刚获得一个去参加国际比赛的机会,一通电话给了我当头一棒。
“你母亲的病情突然恶化,现在已经进了手术室了。”
蒋行川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好像听出了一丝不忍。
我推掉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比赛,慌忙的冲去了医院。
蒋行川在手术室外守着,身边还跟着一个还没我大腿高的小男孩,见我看他,怯怯的叫了声“姨姨。”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对他笑。
绷紧了精神在手术室外守了好长时间,代表着手术进行中的灯才暗了下来,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沈辛的家属。”
我蹭的冲到医生的面前,“我是,我妈怎么样了? ”
“节哀吧。”
医生摇了摇头和我擦肩而过,手术室里推出来个盖着白布的人。
我愣了愣,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
“妈……妈你看看我……”
我固执的摸着母亲苍白的脸,挣开一个又一个试图拽开我的人。
“冷静点,你母亲已经走了。”
一双手突然搭上我的肩,冷的全身都在发抖。
3
在蒋行川的安排下,我妈被葬在了A市最贵的墓地。
我的父亲和哥哥在得知母亲去世后来看了一眼就回了老家,说是要照看家里那二亩地。
将母亲的后事处理好,我才知道需要母亲心脏移植的居然就是那天手术室外的小男孩。
那是蒋行川的儿子。
经过全面的检查,母亲的心脏和男孩的匹配度非常高。
进行移植的那天我也在,手术成功后小男孩戴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无助叫着蒋行川“爸爸。”
念及我母亲,蒋行川允许我可以时常来看望乐乐。
乐乐是小孩的名字。
“姨姨,你来啦!”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小孩子正端端正正的坐在病床上,身前摆着一个小桌子认真的画画。
我笑着问道: “乐乐在画什么呀? ”
小孩突然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将画藏到了被子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孩已经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有些奇怪: “乐乐在画什么好东西,居然不能给姨姨看吗? ”
“乐乐不是故意不给姨姨看的,姨姨对不起……”
小孩急红了脸,我连忙抚了抚小孩的背安慰: “乐乐不要着急,慢慢和姨姨说好不好? ”
“嗯。”
小孩点了点头,又怯怯的问: “我给姨姨看,姨姨不要生乐乐的气好不好? ”
画被小心扯出来放到了桌上,我看到画上的内容有些疑惑: “乐乐画的是爸爸妈妈吗? ”
“不是的。”小孩摇摇头,小声道: “画的是爸爸和姨姨。”
“我吗? ”
我有些惊讶,问道: “为什么要画姨姨? ”
“因为乐乐没有妈妈。”小孩突然红了眼睛,可怜的看着我: “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小花的妈妈对她很温柔,就像姨姨对我一样。”
姨姨也没有妈妈了。
我红着眼眶将小孩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