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世子一掷千金,命掌柜取出所有新到的云锦。
他拿着流锦缎在她身上比划,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腰身,“喜欢吗?”
晚棠闻言怔愣了一瞬,看着铜镜里锦衣华服的自己,心口泛起些许酸涩。
“世子不必对我如此……”
“荣儿与你身形相仿,”燕蘅忽然凑近,挑眉勾唇,“我要请天下最好的绣娘为她制嫁衣,给她人人仰望的婚宴!”
晚棠身体僵硬了半晌,嗓音沙哑。
“世子与公主表明心意了?”
燕蘅嘴角毫不掩饰着笑意,“昨夜在槐花树下,本世子将心意全盘托出,我愿意在等她三年。”
“祝世子与公主百年好合。”晚棠垂眸浅笑。
燕蘅赞许点头,“本世子知晓你懂事,往后还需你帮我出谋划策。”
回府时,他忽然想起,转头看向她,“晚棠,荣儿喜欢香粉,你去把城里所有胭脂铺子的新品都买来,送入她院中。”
“奴婢明白,”晚棠点头,“新出的簪花也一并送去可好?”
“你想得周到,往后你就好好伺候荣儿。”
三日后,晚膳时。
燕蘅等了半个时辰,公主却迟迟肯出门用膳。
他心中担忧,匆匆赶过就听见了院中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不许进来!”楚长荣声音带着哭腔,“本公主这副样子没法见人!”
燕蘅闻声直直闯入房间,只见楚长荣脸上长起了细细密密的红疹!
晚棠站在门外,心头猛的一颤!
一旁的侍女突然指着她尖叫,“就是她送来的胭脂!公主一用就成这样了!”
燕蘅眼神狠厉盯着她,“这就是你办的事情!”
“奴婢直接将这些送入公主房中,哪有时间动手脚?”晚棠连忙跪下辩解。
侍女不依不饶,斥责她,“说不定就是你这贱婢故意嫉妒公主的容颜!想要趁机会让公主毁容!”
“世子,”晚棠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希冀,“我在王府十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够了!当务之急是找太医过来!”燕蘅眉头紧锁,抱起楚长荣大步离开。
那侍女跟着离开时,故意撞向晚棠!
她后腰重重磕在廊柱上,疼痛让她眼前一黑。
晚棠看着远处的背影苦涩一笑,没想到十年陪伴,竟换不来一句“我信你”。
半个时辰后,太医诊断楚长荣公主是对王府的花过敏。
燕蘅闻言,毫不犹豫下令,“把满园的全部砍掉!”
晚棠正站在残花落叶前怔愣了一瞬。
那株她和燕蘅一起栽下的山茶,也被连根拔起了……
晚棠收敛心中情绪,将药送入公主院中,抬眼就看见燕蘅正小心翼翼地给公主上药。
楚长荣蜷在他怀里抽泣,“女儿家最在意的就是容貌,如今容貌尽毁,本公主还不如三尺白绫吊死在王府……”
“你寻死,我也活不成了,”燕蘅眼神怜惜,指尖轻抚着她长发,“荣儿,有何不悦尽管说,我定给你出气!”
晚棠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
“本公主心善,”楚长荣突然抬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晚棠,“就罚她二十板子吧。”
“好,都应你。”
燕蘅没有回头看一眼,哄着公主喝药,“她不过是个奴婢,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