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柳韵面无表情:“能为敖修死,是他的荣幸。”楚风手指攥紧,努力不去看她。

柳韵冷声吩咐保镖:“他若反悔,立刻拔氧气管。”麻醉生效,楚风昏沉入睡。

梦中,柳韵满眼爱意,为他种满玫瑰,与他并肩花海。“风,我爱你,生生世世。”

手术结束,楚风孤零零躺在手术室。他竟奇迹般活了下来。

拖着病体,他奔向奶奶病房。路过急救室,柳韵仍守在门外,满心担忧。

他驻足片刻,轻声呢喃:“再见,柳韵。”手术灯灭,柳韵冲向楚敖修,未看他一眼。

楚风苦笑,转身离去。三小时后,他与奶奶登上轮渡,驶向欧洲。

他选择轮渡,只为让柳韵永远找不到他。他牵着奶奶的手,终于自由了。

这次,柳韵,你再也不会找到我!!!

第9章

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刺得柳韵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坐在楚敖修病床边的扶手椅上,窗外暮色正一点一点吞噬最后的天光。

监护仪的电子音规律地响着,屏幕上起伏的绿色线条映在楚敖修苍白的脸上。

柳韵不自觉地盯着那张脸看。楚敖修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这张脸她看了三年,此刻却莫名觉得陌生。不对。记忆里似乎有另一张脸。更生动,更鲜活。

会在她熬夜工作时突然从门后探出来,眼睛弯成月牙:“姐姐,吃糖吗?”

被发现偷吃巧克力时,会把沾着可可粉的手指藏在身后,脸颊鼓鼓的:“我错啦,就吃最后一块......”

“柳总?”助理的声音将柳韵猛地拽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后颈的肌肉绷得发疼。

“您脸色不太好。”助理递来一杯温水,“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柳韵摆摆手,水杯在掌心转了一圈又放回床头柜。玻璃碰撞的脆响让病床上的楚敖修皱了皱眉。

柳韵突然开口,“楚风怎么样了?”助理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扶了扶眼镜才回答:“已经按您的安排,送楚先生和他奶奶去机场了。”

顿了顿又补充,“专机直接飞瑞士,那边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瑞士。

柳韵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指节,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记忆里,好像是某年冬天,男孩非要学切松露巧克力,结果划伤了她的手指。

当时他急得眼圈都红了,捧着她的手吹了又吹:“姐姐疼不疼?我以后再也不碰刀了......”

“柳总?”助理的声音再次响起,紧张地问,“柳总,你真的没事?”

柳韵猛地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悬在手机上方,屏幕不知何时已经解锁,通话界面显示着“楚风”两个字。

“没事。”她锁上屏幕,金属边框硌得掌心生疼。

话音刚落,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人用冰锥捅穿了胸腔,又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剜走。

柳韵不得不按住心口,那里跳得又重又乱。

病床上的楚敖修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阿韵......”他声音虚弱,手指却准确地抓住了柳韵的袖口。

他涂了透明指甲油,在病房惨白的灯光下几乎看不见。柳韵下意识要抽回手,却在看到他手腕上的针时停住了。